錢仕聯想到剛才他們在建晟侯府里的遭遇,心下終信了幾分。
一行人鞍馬勞頓,大家實在累得很,用過膳後便回到客房裏休息去了。
鳳染坐在臥房裏泡腳,腦子裏仍回味着錢仕對她說的那幾句話。房門吱嘎一聲被打開,她這才抽回思緒,見隋御闔門而進。
「錢仕去了縣上驛館,看來他得在錦縣多逗留幾日。范星舒剛從知縣府邸回來,苗刃齊很聽話,我以前怎麼交代給他的,他便怎麼對外人說的。」
隋御邊說邊走到鳳染身旁,特自然地蹲下身子,兩隻寬袖擼了上去,就勢將雙手浸入木盆中。
鳳染併攏雙腳往旁躲,俯身將他推開,說「哎,你別鬧,鄧家的馬上就進來了。」
「哦,剛在門口碰見她,讓我隨手打發走了。」
隋御伸手去抓她的腳掌,鳳染閃躲不及踩起一盆水花,竟濺到他的衣衫和臉皮兒上。鳳染羞赧極了,想抬手替他抹乾淨臉上的水漬,卻被隋御趁機拉了回來。
他按住她亂動的雙腳,嘻嘻地笑道「娘子跑什麼啊?我又不會吃人。」
「我……我怕癢,不得勁兒。」鳳染扭捏道,餘光掃過搭在旁邊的長巾,欲趕緊結束這尷尬的局面。
她這點心思哪逃過隋御的眼睛,回首就把長巾扯到自己懷裏。鳳染徹底泄了氣,只好任由隋御揉捏自己的雙腳。
「你,你輕點,可以了,可以了。」
隋御舉眸乜斜她,特記仇地說「當初娘子為我洗漱,不是最討厭我扭扭捏捏的麼?還說我害臊起來太像個大姑娘。」
「那狀況能一樣麼?」鳳染低聲嘟囔道。
她當初不是仗着他殘了雙腿行動不便,借着擦洗身子的由頭故意撩撥他嘛!每次看隋御被她弄得漲紅臉皮兒手足無措的樣子,她心裏就特痛快,就像是報復了他老大呼小叫發脾氣一樣。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她到底犯在他的手裏!
「那個苗刃齊那裏暫時沒甚麼擔心的,孰輕孰重他分得清楚。他還要長久的待在錦縣上,不可能出賣咱們。倒是之前我和你出府借糧,錦縣上不少人都知道你現在的狀態。」鳳染故意岔開話頭,特肅然地和他討論起正事兒。
隋御替她洗好嫩白的雙腳,拿起長巾裹干水漬。鳳染舒下一口氣,低頭瞟到地上的木屐,抬腳就要踏上去。只見隋御猛然站起身,長臂上前一攬,直接將鳳染挎回到身上。
鳳染幾乎就是被他用單臂夾在腋下帶回到床榻上的。自從他倆有過肌膚之親,他對她老做些「奇奇怪怪」的舉動,她現在都不覺得驚訝了。
隋御把鳳染輕摔到床榻上,繼而伏在她身上,說「錢仕來的突然,不過咱們借糧那事也是在明面上做的,那麼多人哪裏能囑咐過來?即便真被錢仕調查出來也無妨,糧食是給前線將士們吃,是康鎮和苗刃齊的臉面都已用盡,才輪到我出馬。」
「你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鳳染伸指在他臉頰上捏了捏,「這臉皮喲~」
「我在錢仕面前罵了康鎮不假,但又沒說沒和康鎮打過交道,不怕錢仕深究。」隋御用微微長出的胡茬蹭在鳳染的頸子上,「我已派人去監視錢仕,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咱們的眼睛。」
「疼,隋御,你少折磨我。」鳳染實在受不了他了,她奮力轉身想要往床榻里端挪去。
隋御一手穿過她的小腹,撈住她往回帶,迫使她的背脊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膛上。他附在她耳邊,呢喃道「娘子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要睡覺!」鳳染氣鼓鼓地道。
「我陪娘子睡啊。」
鳳染聽到這句有歧義的話,再想想自己最近的「慘遇」,她有多久沒有睡過整夜的覺了?合着他倆之前睡在一張床上,那麼長時間的相敬如賓居然都是假的?
她真快挺不住了,熬鷹都沒有他這樣的。她突然硬氣起來,費勁巴力地把他壓在自己身下。
突然和鳳染對調過位置,躺在下面的隋御興致勃勃地眈向鳳染,「娘子想要幹什麼?」
鳳染按住他虬結的臂膀,咬唇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咱家地道里藏了那麼多東野人,星舒塵哥他們還都是已『死』之人
第243回:他的手段又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