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上過得滋潤,誰知道他們這侯府里還有啥見不得人的勾當?他既事清王府走出去的家奴,就理應封我們為座上客,替清王殿下報仇才是正道。」
老趙和大洋一唱一和地呵斥,小袁為侯卿塵鳴起不平,低吼道「瘋了,瘋了,你們倆這是瘋了!」
侯卿塵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他已不再生他們倆的氣,覺得很不值當也很沒有必要。他只拍拍小袁地手臂,說「你好好照顧他們。」
話畢,侯卿塵轉身走出金甲塢。他在一進院裏漫無目地地遊走,只覺這幾個月過得像一場黃粱大夢,他到現在似乎都沒有從夢裏醒過來。腦子裏回憶起曾經的一幕幕,清王府大廈傾倒的全過程,在他頭腦里過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後他突然想起鳳染前幾日問他的那個問題。
就在他細細思考之際,他仿佛聽到頭頂黛瓦上有人掠過的聲音。他猛然抬頭,見到的卻是一隻體型較大的海東青自黑夜長空裏飛過。
「確是這麼說的?」隋御坐在紫檀大案後,狐疑地問道。
寧梧欠着身子,垂頭說「寧梧聽的真真切切,絕對不會有錯。」
站在隋御邊上剪燈芯的鳳染住了手,隋御下意識地替她撈起長袖,以免碰倒燈燭。鳳染回手罩上琉璃燈罩,道「我本意只是想教訓他們一下,如今看來卻是幫侯兄長一個大忙。」
「夫人覺得會是他們嗎?」寧梧不解地問,「以那兩個腌臢貨的城府,只怕還做不出那等舉動。」
「他們就是執行者吧?」鳳染眈向隋御,笑意漸凝,「侯爺,得快點弄清楚他們的底細,必要時……」
隋御收回手,對寧梧說「去叫郭林和范星舒過來。」
寧梧遵意,立馬退出去叫人。隋御復道「看來侯卿塵能活命是雒都有意放水,我和清王府的關係早被他們洞曉。娘子,咱們得做好準備了。」
「你覺得雒都那邊擔心你是擁立清王的?」鳳染猜測說,「但我覺得事情還沒到那一步。要真如你所想,這時候早該有人來圍查咱們府了。我更傾向於那倆混賬與搞垮清王府的幕後黑手失去聯繫。你雖出身清王府不假,但你和侯卿塵的關係幾乎不被外人知曉。是誰能算計到這個地步?」
「他們跟隨侯卿塵的目的,應是要弄死清王幼子。」范星舒的聲音自門口傳過來,他和郭林一前一後的走進敞廳。
「侯爺留下塵爺他們是個意外。侯爺出身清王府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您六七歲就同先帝進了宮。況在侯爺戰馬墜涯後,清王府壓根就沒在意過你的死活。不管這幕後操控棋局的人是誰,他能想到一步兩步三步,但絕料不到後面這些變數。」
「凡事沒有絕對,星舒,智者大有人在。」鳳染接過范星舒的話茬兒,「到了這個份兒上,我覺得咱們可以來明的了。但凡侯兄長有點理智,也該明白這其中的重重關係。」
郭林翹首望向隋御,大喇喇地扶着腰側長刀,說「侯爺,就等您一句話,我這就帶人過去綁了那兩個畜生。三十板子算什麼,這回老子非打得他們親娘都不認得,看他們還招不招!」
隋御瞭然當下必須這麼做,這關係到侯府的存亡,不管侯卿塵那邊是什麼態度。倘或老趙和大洋勾搭上幕後黑手,把那些人引到錦縣上來,這個後果將不堪設想。
「塵爺!」寧梧在門外突然高叫了一聲,二人隨即在門外大打出手。
寧梧下手收着勁兒,不敢真傷了侯卿塵。侯卿塵出手卻沒有留餘地,他一方面是心急要見到隋御,另一方面也是想試試寧梧的功底。
鳳染跑過來打開房門,制止道「寧梧,住手,侯兄長是自己人。」
寧梧登時收了手,規矩地避到一隅。鳳染側過身,向侯卿塵微微頷首「兄長,侯爺在屋中等着你。」
侯卿塵理了理衣衫,沖鳳染作揖致謝,方才大步踏進東正房裏。他見到范星舒和郭林在此一點都沒有驚訝,是已經預料之中的事。
「塵哥。」隋御禮貌道,「這本是一樁小事。」
侯卿塵立即掀袍跪地,叉手道「若是因為我把建晟侯府引進深淵,我真的死不足惜。侯爺快些動手吧,我也很想知道清王幼子的真正死因,以及清王殿下那一身傷到底是怎麼回事。待弄清楚以
第173回:牽連出意外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