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家緞子鋪近來生意如何?」丁易負手往前走去,「跟我去裁身衣裳,下晌還得去趟邊軍駐地。」
兩日後,隋御隨寧梧來至盛州境內,二人在郊邊一家簡陋的客棧里和范星舒相會。
范星舒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他左盼右盼,以為趕過來的會是安睿、郭林,或者是金生。可站在他面前的卻是建晟侯本尊。
「這,這話說的?」范星舒連續喝了好幾盞茶壓驚,「怎麼還驚動侯爺大駕了呢?」
「安睿已被我派放回雒都去。」隋御走到客房窗前,往樓下各處盯了盯,又謹慎地敲打兩下牆壁,「郭林和水生得替我守着侯府,金生在外替夫人奔波,只有我是閒人一個。」
「侯爺是自己偷跑出來的吧?」范星舒口齒不清地咕噥道,「夫人能放您出來?」
范星舒偷偷瞄着隋御的雙腿,心下感慨,他那雙腿真能扛得住麼?不過范星舒很快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因為被隋御踹過的心口,突然一下一下地跳起來。
「那不是你該思慮的問題。」隋御檢查過一遍客房,坐回桌几旁,「數過沒有,那筆銀子大概有多少錢?」
「嘖嘖~」范星舒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咂舌說,「肯定要比五千兩多,我沒敢再往前湊,怕讓人盯梢。這兩日日日過去看一眼,也不敢過久停留。一旦被人發現,又得是一場軒然大波。」
「你說你順走一筆銀子,直接逃之夭夭多好!」寧梧抱臂搶白道,「以後侯府里就可安靜下來,我再也不用天天聽你跟只雀兒似的,沒完沒了的叫喚。」
「小瞧誰呢?我也是有原則的人,為主家辦事還帶順手牽羊的?」范星舒吹了吹額前的龍鬚劉海,「趕緊坐下吧我的女俠大人,那筆銀子到底該怎麼運回錦縣?再耗下去,恐真要暴露了。」
很快,范星舒便將藏銀的具體位置、周圍都有哪些建築標識、以及離盛州各個要道之間的距離,逐一向隋御交代清楚。
「另外,這兩日我在盛州城裏轉悠,已摸清城中巡防兵力的大體情況。從藏銀的小山坳往城外繞,怎麼都逃不過這兩處城門。我們不如鏢局的人走慣了山路,咱們還得以官道為主,平坦好走,才好搬運那些銀子。」
范星舒在動手描畫的地形圖上點了一下,隋御和寧梧隨着他的手指趨身相看,心中都已有數。
「只要銀子給的足,什麼樣的車馬都可弄到手。人力只有我們仨,肯定會很吃力,但我還是不建議找外援,畢竟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風險。」
隋御略略頷首,思忖半日,道「那麼當下無法解決的問題,一是怎麼闖過盛州城的關卡,二是怎麼進入到錦縣城中?」
「沒錯。」范星舒咬了咬自己的手指頭,「這幾日我一直都在想,可惜怎麼想,都覺得不夠保險。咱們的機會只有一次,這一次必須要成功。」
隋御往窗外看了眼天色,道「星舒,你這兩日在盛州里遊走,可聽過城西許府?」
「自然聽過,宮中老太監許有德的本家嘛!」范星舒打開了話匣子,笑眯眯地說,「許公公可是位神人,他把這些年積攢下的棺材本都投回盛州老家,合計再熬上兩年就可告老還鄉。哪成想這麼大歲數又被皇上給提拔上來。」
「許府行事風評怎樣?」隋御強行打斷他,問道。
「聽說闔府做人做事都挺低調的,以前沒什麼人搭理,如今許公公梅開二度,上門巴結的地方官又開始絡繹不絕。」范星舒兀地停頓下來,像是想起什麼,「當初侯爺在宮中可與許……」
「那時候我們認識麼?」
「侯爺自然不會認識我,您在宮中的時候,我連皇宮的門檻兒都夠不到。待我入宮以後,您已經去往漠州帶兵打仗了。」
「那你怎麼會知道許公公與我的關係?」
隋御等待范星舒的解釋,他對范星舒的衷心不曾懷疑。但他始終都覺得,范星舒一直都在避諱自己的真正「死因」。隋御有種直覺,那個原因定跟皇宮有關。
「宮裏有人提起過,我便記下了。」范星舒搪塞道,「所以侯爺的意思是想去許府尋求幫助?」
「你先去送個信兒吧,不要說我親自過來,就說我是建晟侯身邊的親
第145回:她摸了侯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