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染錯過他的面容,把下巴抵在他的肩骨上,結結巴巴地說:「等你能行動自如的,現在這樣施展不開,我……不喜歡那事兒太死板。」
她說的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啊?越描越黑,即便她是個穿過來的,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太奔放了。
隋御果然傻了眼,他只是想親親她、抱抱她,餘下的事真不敢多覬覦一點。不是不想,是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夫人真是劍走偏鋒哪!」隋御臉紅耳熱,雙手慢慢鬆弛下來,「我竟看不出你喜歡那般……到底是我小覷了你。」
她這回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一世清譽啊,就這麼毀於一旦。
鳳染感知到他鬆開手,麻溜兒抽身下去,靠在紫檀大案邊大口大口地喘氣。
「你……」
「不許問,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那就等我徹底痊癒了再說。」
「再也不給你喝藥了!你就一直殘着吧!」
說罷,她捂着滾熱的臉跑出東正房,徒留下隋御在雷雨聲中凌亂。
錦縣瓢潑大雨,赤虎邑卻萬里無雲。按說兩地之間相隔的並不是很遠,但氣候相差的就是這麼大。
這幾日水生已在赤虎關和赤虎邑之間遊走了一趟,按照臨行前隋御交代的,觀察了赤虎關關卡的防禦工事,還有這座剛剛建成的新都城。
東野這邊對過所和路引的監控不算嚴格,水生又是從大興山翻越過去的,一路上沒有碰到過盤查身份的官兵。許是這幾日邊境集市開市很熱鬧,大部分兵力都暗暗集中到那裏去了。
水生在赤虎邑一連蹲守三日,夜間去城郊樹林裏對付一宿,白天就在城中各處遊蕩,以便觀察東野的現狀。直到他把帶來的乾糧全部吃光,才不得不返回北黎境內。
回到建晟侯府的水生,直接在廚房裏吃下兩大盆飯食,這幾日他實在是太餓了。不管做什麼事情,首先還需有錢才行。
回來途經那片就要長成的莊稼地時,水生兩眼都跟着放光,那些哪裏是糧食,明明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你歇歇,不急於這一時。」隋御親為他端上一盞茶,「坐下來慢慢說。」
水生雙手接過茶盞,亦沒有過多禮讓,已端坐在隋御對面的椅子上。
「赤虎關看起來沒有多少官兵把守,但小的覺得那是假象。那裏的兵力肯定比錦縣這邊多。我覺得……」
「但說無妨。」
「雖然我沒有證據,這次過去的時間有點短。但我覺得居住在赤虎關附近的百姓們是軍戶,而且是那種各地抽調過來的強悍軍戶。平日裏跟百姓沒什麼區別,背地裏如何就不好說了。」
隋御一手支頤,拇指輕撫面頰,道:「凌澈這是玩兒臥薪嘗膽呢?」
「東野遷都的真正原因眾說紛紜,但有一點我覺得占幾分道理。」水生將茶盞放回到紫檀大案上,輕聲說:「舊都沒有赤虎邑氣候溫暖,他們是想找一塊更適合永久發展的地方。在赤虎邑周邊,我看到很多百姓都在墾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