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
整個走廊通道的兩側,還有密密麻麻的攝像頭以及隱蔽的旋轉機槍平台,甚至還有專門的火焰噴射器。
安保程度比銀行的金庫還要高。
一套流程下來,足足用了十分鐘的時間,野原才來到了走廊盡頭。
這裏是一扇生滿血紅色鏽跡的鐵門,鐵門之上,還貼着橫七豎八的咒符,綁着一些凌亂的繩索。
加入咒術廳之後,這種日常的巡查工作野原已經做了不知道多少回,也算是輕車熟路,隨手將巨大的鑰匙插進鐵門裏面,雙手用力旋轉,就聽一陣陣齒輪轉動的聲音,鐵門緩緩打開。
打開鐵門之後,裏面是一間斗室,破舊的木質書桌上,點着一盞油燈。
一名乾枯瘦削的老者,此時正坐在那裏,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念誦着什麼。
野原知道,這是所謂陰陽三家裏面選派出來,駐守在這裏鎮壓的陰陽師吉田先生。
他此時也不敢多說什麼,連忙雙掌合十向吉田鞠了個躬,隨後將鐵鑰匙放在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小巧的銅鑰匙,繼續向後面走去。
打開另一扇門,一個燈火通明的通道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一次,通道的兩側都是一些緊閉的房門,房門之上都帶着玻璃窺窗。
這裏就是整個鎮壓課最核心的地方,每一扇門後面,都是一個被鎮壓的異常感染源。
野原從牆壁上的掛鈎上拿起一個工作記錄表和一支鉛筆,打了個哈欠,熟練地向前走去。
每經過一扇門,他都探頭朝裏面看一眼,隨後在記錄表上對應感染源的「正常」欄打一個勾。
門後面真的是什麼東西都有,最開始的時候,是一張破舊的黑色面具,然後是一張嶄新的血紅色的椅子,再下一個房間,則是一柄血跡斑斑的武士刀,還有一個茶杯。
到了後面,甚至開始有活物出現。
一隻正在看電視的猴子。
一個在背對着門口梳頭的女人。
一團黑影一樣看不清面容的人。
很快,野原已經檢查完了大部分收容物,並且全部打了「正常」。
這些年來,被收容到鎮壓課的異常感染源越來越多,不過只要進來就從來沒有能出去的,對這一點,野原也早就已經見怪不怪。
可以說,他對咒術廳的實力很有信心。
很快,他來到了下一個房間。
只是隨後他不由「咦」了一聲。
這個房間裏面並沒有開燈。
野原撇撇嘴,這麼多年,儲物間裏面燈光熄滅的事件他也遇到過幾次,據說是什麼異常精神輻射影響。
這種情況,估計還得找那些咒警來了。
正想着,他按動手中的手電,透過窗戶朝裏面照進去。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裏面好像是一張破舊發黃的報紙。
一直以來他也不知道這報紙到底有什麼可怕,相比於其他那些怪物來說,應該沒什麼。
果然,那張報紙仍然在裏面,被夾在玻璃夾板中,豎直的放在那裏。
野原匆匆掃了一眼,就準備在記錄表上標註「正常」。
突然之間,他隱約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不由停住了手電光,繼續朝那報紙上看去。
報紙看上去也不算特別破舊,有些像是上周的。
上面的內容他之前也看過,沒什麼特別的,都是一些時事新聞。
只是今天好像有些格外不同的地方。
說不出的彆扭。
野原仔細看了一會兒,突然發現了到底哪裏彆扭。
就見報紙的左下方,赫然是一篇社會新聞,講的是一起刑事案件。
說是一個咒術廳的年輕人,在工作之中發生了工作事故,最終死於非命,不僅眼珠被挖了出來,連身體都被開膛破肚,死狀悽慘。
死者的名字,叫野原。
上面還有一張小小的死者照片,看上去是個證件照。
正是野原自己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