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而行,許茹不會騎馬,只能乘車了。
一家子緩緩朝府第趕去。一路上。有不少百姓認出了周陽,齊聲歡呼。大吼「大帥,大帥」氣氛熱烈。
此時的長安,依然還處在歡騰中。到處都有歡喜不禁的百姓,載歌載舞,慶典雖過,仍是熱鬧非凡。
周陽他們要去的地方是北闕甲第,漢朝功臣侯爵的府第大多在這裏。周陽這個萬戶侯也不例外。
很快就到了北闕甲第。順着寬闊的街道行去。街道上的行人、馬車與別處不同,衣着光鮮,鮮衣怒馬,多為權貴之家的子弟、僕人。
平日裏,他們行走在街上,昂頭挺胸。不可一世,不把人放在眼裏。今兒,他們卻是低眉順眼,見到周陽的面,就要打拱作揖,親熱的叫聲「大帥」
正走間,一座巨大的府第出現在眼前,佔地半個坊。漢朝的城市佈局是「里坊制」街巷制要到宋朝才會興起。每一坊,佔地少則一里,多則數里,是非常廣的。
這府第佔地半坊,非常了得了,在權貴雲集的長安,也不多見。周陽大是訝異,這是誰家的府第。如此氣派?
定睛一瞧,只見大門前站着一隊傭人,足有十幾個。朱紅的大門敞開着,門內一道門屏,不見門內景象。可以想得到,一定很氣派。很奢華。
大門上方掛着一塊匾額。上書「竇府」二字。
因為竇太后的關係,箕氏一門封侯的就有好幾家,這是哪個塞府?周陽有些好奇。
周亞夫把周陽好奇的樣兒看在眼裏,笑道:「陽兒,這是南皮侯的府第。」
「寞彭祖?」
周陽大是訝異。竇彭祖是竇太后的侄兒,因這層關係被封侯,這並不奇怪。可是,他於朝廷沒有功勞。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大的府第?
如此廣大的府第,只有功臣之家,還是立下奇功的功臣,才能擁有如此府第。
「這府第並不是南皮侯的府第。原是留侯府,是高祖賜給子房的府第。」周亞夫搖搖公良是惋惜!「可是。張家後人不孝,把府第典出尖了
原來如此,是張良的府第,怪不的如此氣派。張良是漢初三傑之一。他的宅子宏大,氣派,那是應該的。
張良就是在這府里修煉導引術。這是流傳千古的傳奇,令無數後人嚮往,可是。如今,子房已逝,留侯府易主,徒令人惋惜。
「哎!」
周亞夫嘆口氣道:「子房的長子張不疑,性情飛揚跋扈,不能容人。故楚內史與他有舊怨,他心中不快,意在刺殺。東窗事發,先帝大怒,要處張不疑死罪。
念在他是子房後人情份上,允他納錢贖罪。為了湊錢,張家只好把留侯府典出去。張不疑如今還在清明門做城旦舂,經受日曬雨淋,也不知道何時才是個頭。」
周亞夫是周勃的後人,張不疑是張良的後人,二人同為功臣之後,卻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周亞夫名滿天下。位高權重,而張不疑只能做看守城門的罪徒,這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着實讓人惋惜。
周陽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張通。那日從建章營回來,與張通有一面之緣。張通為了不給張良蒙羞,竟然忍辱負重。不願公開自己的
份。
「這些年下來,張不疑的性子變多了,不再是以前那般飛揚跋扈。他的兩個兒子,沒一個成器的。可是。他的長孫張通,倒是個人物,有前途,若是有人扶持一下,張家的復興說不定就着落在他身上了。」周亞夫對張通很是讚許。
「張通的妹妹張靈兒知書達禮,是個好姑娘。要不是陽兒奔赴邊關了,早就相親了。承相,你這做父親的,該給撮合撮合。」許茹掀起窗簾,探出頭來。
「嗯!」周亞夫眼裏精光四射:「若是這門親事能成,陽兒提攜一下張通,子房一門復興,未必不可能!這事。得趕緊辦!」
「哎呀!」許茹大叫一聲:「忙着看府第,忘了給陽兒看靈兒姑娘呢。那畫畫得真是好。水靈靈一個靈兒長在畫上呢。」
「張通到是個人物,若是可能的話,收入軍中未必不可能。有空。我去張府看看。」周陽對張通雖只一面之緣,對他極是讚賞,要是能把他收入軍中,還真不錯。
第九章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