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哼着小曲,管家說趙雞腳已到。
「叫進來。」
說着話進來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穿得倒也整齊,看起來象個鋪子裏的掌柜,但是站在地下身子腦袋動個沒完,眼睛直轉。一看就知道不是個本分的人物。趙雞腳是個爛仔頭,平ri帶一群爛仔混在海安街上的鄒和尚廟裏,海義堂每月發些錢米給他們,一是不讓他們惹事,二來需要的時候能幹髒活。
「小趙,你明個把你手下的人都派上街去。」祝三爺話說得很慢,「叫他們這樣傳話――」說着把準備好的腹稿講了一遍。
「都記下了?」
「小的全記下了!」趙雞腳點點頭。
「這是五十兩銀子。你先去散給他們!」
「謝老爺。」
「還有,從你的人里選幾個周正些的,叫他們候着。大約這些天華南糖廠就會招夥計,你要他們隨時待命進廠做工。要他們到時候賣力些,辛苦一二個月就好,完事我自然重賞。」
「招夥計這得有鋪保吧。」趙雞腳有些為難。
「沒事!鋪保的事情我來解決。你只管把人預備好,給他們給收拾的爽利些!」
「是,只是還得有筆置裝洗理的錢」趙雞腳眼睛骨碌碌的亂轉,想乘機多撈些錢。
祝三爺「哼」了一聲:「你的賞銀我還沒開發呢,先從這筆錢里出!」
聽說自己還有賞銀,趙雞腳的興致一下上來了:「這事就包在小的兄弟身上了。」說罷興沖沖的去了。
看着趙雞腳出去了,祝三爺的心裏還是有些放不下。他決定:還是派人再去一次廣州,再查查他們的底「真要是沒什麼來路的,乾脆料理掉!那糖廠還真不錯。」祝三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貪婪的神情。
華南糖廠里的穿越眾們這時候正熱熱鬧鬧的籌備着糖行開門的事情。為了便於管理,糖行的選址就在華南糖廠所在的南門塘,實際就是糖廠屬下的一個分部。大門正挨着徐聞通往海安街的官道。梅林不但修了新糖行的櫃房,還組織民工修整了這段官道,重新架設了好幾座搖搖yu墜的橋樑――搞好基礎建設是穿越眾搞工商業的一貫前提。至於老百姓,只是對用牛拖着大石輥子在路上來回碾的修路法感到好奇。
糖行的匾額是請縣裏的本縣的縣令題寫的,他的字比較便宜,只不過三十兩銀子、幾瓶好酒,外加給他老婆的幾匹西洋布、錦緞就搞定了。櫃房一完工,就吹吹打打的把金字匾額掛了上去。兩側的抱柱則是請本縣知名的鄉宦所題。這些等於都是護身符一樣的玩意。穿越眾也是入鄉隨俗。
為了便於和當地人溝通,避免語言誤會,文同在縣裏招募了幾個本地夥計作為櫃面上的支應和掌秤的。他想請個糖行掌柜的事情一直沒法落實,文家二兄弟太年輕,最後只好請廖大化出馬,說只要是當過掌柜的都行,廖大化倒也舉賢不避親,把自己的一個堂弟,名叫廖大興的舉薦來了,這廖大興沒當過掌柜,只在海康縣的一家糧行里當過好幾年櫃面上的大夥計。待人接物頗有一套,普通話雖然不怎麼樣,廣州白話還是說得不錯的,做買賣的規矩也懂。文同知道糖行要靠這些人是不成的――全是外行,唯有自己坐鎮才行。好在糖廠的運轉已經正常,設備方面的運轉也有了諶天雄,自己能多放些jing力在糖行買賣上了。
廖大興因為是剛剛被提拔了,又聽堂兄說這家東主財勢很大,出手豪闊,做事十分賣力。糧行做的買賣雖然和糖行不同,但也少不了收購販運之類的事情,裏面規矩相通的地方甚多。糖行里的事務全都一一料理起來,文同反而覺得順手多了――他畢竟是搞技術出身,經營方面不大在行。
在經過一番市場調查之後,文同和廖大興商定,還是按照現狀海安街上的行情二兩五錢收購,不要加價,免得刺激當地的糖行。
「這個九八扣的陋規去除掉。」文同對這種潛規則之類的玩意深惡痛絕。
「還是暫時不要吧。」諶天雄勸諫道,「不要鬧得太特殊了,不好。」
「我有一個方案,九八扣的規矩可以繼續留着,」常師德忽然來了主意,「但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給以後老文搞糖業組合打下基礎。」
「什麼方案?」
常師德的方案是將這二扣作為一種「共同基金」,這筆基金用來向未來參加糖業組合的人發放貸款、補助之用。
「向我們賣糖的人都要給二扣,但是他不加入我們就享受不到貸款和補助,人這東西最見不到吃虧了,你到時候推行糖業組合就容易多了。」
「那是不是還得在櫃面上和老百姓說明?還是召集開大會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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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節 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