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自己怕是要到詔獄裏被「打着問」了。
想到這裏,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劉鎩繼續壓低聲音,「這東廠的緝事校尉也是我們錦衣衛的兄弟,所以屬下通過可靠的中人,和他聯絡上了。」
「你說!」
「據他說梁存厚再從王督討伐髡賊失敗之後,便一直後悔當初和髡賊合作――只是這其中牽扯到莫大的利益,和整個梁家都有關聯,他才沒有和髡賊做切割。」
「如此說來,梁家在髡賊那裏有產業嘍?」
「正是如此,不僅是慈惠堂,還有紫氏的幾家字號,聽聞梁家都有股。」
「原來是這樣!」王業浩心想髡賊在本地有點石成金的聲譽,梁家能有股份,每年的收益之豐厚不言而喻。也難怪他們下不了決心。
「可是梁存厚覺得,髡賊已成廣東之疾,遲早亦會是朝廷的心腹之患,所以一直在暗中搜集髡情,預做準備」
王業浩明白劉鎩的意思了,此人可以合作。
梁家是廣府有名的本地豪強大族,勢力盤根錯節,若能得到他的幫助,對付髡賊事半功倍。
「如此說來,倒是要見上一見。」
好在地方大員上任,拜會地方縉紳亦是應有之事。他喚來金文池,讓他去牽線。果然,不過數日,梁家便送上請柬,宴請王業浩。
宴會上,王業浩提及髨賊為禍廣東,詢問梁存厚有無什麼對策。
「說起髡賊,學生也算是他們的恩人了。」梁存厚說起往事苦笑道,「當是不合被他們迷惑,又可憐他們海外謀生不宜,送了一張拜帖,又與他們合辦了慈惠堂收容難民,何曾想,養虎為患!」
「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梁存厚和王業浩一拍即合。梁存厚要彌補自己當年的「過失」,態度尤為積極,透露說他在家中已經秘密設了一處藏書樓,專門收集髨賊的各種書籍朝報和各種訊息。還組織了一些士子組了一個玉源社,專司研讀。王大人若是有興趣的話可以互通有無。
「有此事?人可靠得住?」
「靠得住靠不住學生不敢說,不過都是些痴迷於髨學之人。」梁存厚笑道,「學生又不會說研讀髨學是為了對付髨賊。」
「有讀書人痴迷於髨學?」這倒讓王業浩有些吃驚了。
「正是。論及實用工藝之術,髨學確有過人之處。」梁存厚嘆道,「若能為朝廷所用,亦是一樁幸事。可惜髨賊把持甚嚴,不得窺其一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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