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髨賊之事,只宜徐徐圖之,不可操之過急。臣以為應曉諭新任南贛巡撫,令其練兵備戰,多選細作,打探消息。以備朝廷來日進剿。」
眾人說得都是些「緩和」的話,唯獨他唱反調,眾人都是一怔。接着又聽他說道:「髨賊自起兵起,傳言戰無不勝,難免上下驕狂。若不挫其鋒芒,顯我上國天朝之威,恐難領略何謂忠義」
溫體仁的話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皇帝卻明白他的意思。溫揣摩上意對這些人精來說不算難,但是要揣摩到皇帝的具體意圖做法,那就要看各人的修為了。
崇禎微微點頭。雖然沒有得到明確的「招撫」的建議,至少閣僚們有了「共識」。且溫體仁剛才說得話也非常符合他的心意。具體的經辦,他也不願讓閣僚們都知道。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近日有臣工啟奏,廣州既已失陷,月港又遭廢棄,海貿斷絕。請開南直之上海為口岸,准中外洋商到港貿易,重設市舶司,丈量收稅。每年預估可得銀二十萬兩,以充餉源。諸卿以為如何?」
17世紀的中國,嚴格說來只有兩個對外貿易口岸,一個是廣州,一個是月港。廣州是「舊例」,且有葡萄牙人這個貿易中間商,所以對中國海商來說意義不大;大多數海商都是通過月港這個口岸駛往東西洋各國的。
兩個口岸的管理模式,貿易形式均有所不同,因此分為「廣中事例」和「月港事例」。不過是哪種事例,其徵收的稅收均包含有濃厚的地方色彩。一直到萬曆派出太監四處充任稅監,海貿稅收才成為皇帝內庫收入的一部分。
但是這兩種事例對海商限制極多,所以月港貿易在天啟末年就逐漸衰敗,轉到了鄭芝龍控制下的安平,無論是中央朝廷還是地方官府,其實都失去了福建口岸的海上貿易稅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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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節 京師(一百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