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直接坐上一台安裝了呼吸裝置的輪椅,這樣就不用在行動時時刻注意自己的氧氣小車有沒有跟上了。
雖然在指揮能力、管理能力和學術……好吧,可能沒有學術能力,但是至少在指揮和管理能力上施耐德教授是校內首屈一指的,但他的身體說一句二等殘廢都算誇獎了,背人去醫院可能到了醫院別進住院病房他進i。
除非……這件事發生在施耐德教授受傷之前。
「後來我就學聰明了,」芬格爾道,「你看從那之後我只骨折過一次。」
「你是說我們在北冰洋的那次嗎?」女孩輕聲問道。
「是啊,那一次,我的骨折是整個團隊裏最微不足道的小傷。」芬格爾輕聲道。
你倆說得哪次?能不能把話說清楚?角落裏的老唐好奇得抓耳撓腮。
但是說完這句話,芬格爾就陷入了沉默,只是隨便找了個突起的方形裝置坐在上面喝牛奶,少女也不再說話,在芬格爾身邊投影出一把椅子,默默地坐下陪着他。
芬格爾喝下最後一口牛奶,起身,把杯子放在坐過的地方。
「和我跳支舞吧,ev。」芬格爾看向少女。
她果然不是諾瑪。老唐看看少女,又看看房間中央整體造型是一根粗壯沙漏型金屬柱的巨大主機。
現在出現在主機房裏的少女只是個全息投影,但她的本質絕對是某種和全息投影完全無關的東西。
「你身上有好濃的酒汽,」少女一臉嫌棄,「還好我聞不到。」
「那來吧?」芬格爾對着少女張開雙臂。
「跳什麼?」少女偏頭問道。
「華爾茲吧。」
少女打了個響指,原本還有些微弱光線的機房徹底黑暗下來,華爾茲的背景音樂從四面八方響起,一道光柱從天花板上打下來,正好罩住芬格爾和少女。
少女把手掌放在芬格爾手上,芬格爾熟練地虛握住,然後虛摟住少女的腰肢,芬格爾的手和少女的投影之間幾乎分毫不差,既沒有「隔空」,也沒有「穿模」,仿佛和他跳舞的並不是一道沒有實體的投影,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孩。
機房裏四處裸露着紮起來的粗重纜線和小裝置,光柱只能照亮芬格爾和少女腳下一小片地方,但他們動作輕盈而靈迅,每次落步都完美地避開了地上的纜線,熟練地像是已經在這件崎嶇的機房裏共舞過千百次。
圓頭圓腦的小機械人識趣地退到角落裏,電子顯示屏做成的眼睛變化成聚精會神的圖案,它並不知道,就在它左邊不到三十公分的距離,蹲着一個隱匿在黑暗中的人。
老唐靜靜地看着芬格爾和少女在光柱下共舞,機房裏的浮塵在舞者的動作中懸浮起來,飄進光柱里就變成細微的小光點,偶爾芬格爾的衣袖划過,燈光下就塵霧變幻,穿過少女透明的身體,又攏罩着共舞的人。
老唐覺得這一幕非常眼熟,就在不久前,他悄悄撬開諾頓館的大門,在清冷的大廳里和銀髮銀瞳的盛裝少女在月光下舞蹈,他握不住少女的手,也攬不住她的腰,卻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他記性不太好,哪天很多細節都忘了,只記得小銀清澈的眸子上有修長的睫毛,睫毛還會顫抖。
對着舞蹈的兩人做了個沒人能看見的告別手勢,老唐悄悄離開了機房。
……
中午,路明非和蘇曉檣家裏。
結束了為期十天的愉快休假,路明非和蘇曉檣推門而入。
「嘯天!零!我們回來了!」蘇曉檣對着屋子裏大喊。
「汪汪汪!」
嘯天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裏歡快地竄出來,對着路明非和蘇曉檣衝過來,蘇曉檣上前兩步,張開手臂。
然後嘯天和她擦身而過,一把撲進她身後的路明非懷裏。
張開雙臂的蘇曉檣尷尬地僵在原地。
然後她就看到零穿着圍裙從廚房裏走出來。
「零!我回來了!」蘇曉檣保持着張開雙臂的姿勢,一臉自然地走向零,然後在零略顯迷茫的眼神中給了她一個大的擁抱,仿佛她張開雙臂本來就是為了抱零,只是因為身高上的些微差距,零的精緻的小臉被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