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街內外,一片喧譁,無數人奔走相告,伴隨着鞭炮爆竹的聲音,聲勢熱烈,一如當日大雨降,旱災去之時一般。
「刁民……」
聶文洞臉色難看,心中殺意翻滾,突然一驚。
「不對!我怎麼會越來越暴戾?!」
聶文洞悚然一驚。
前一瞬間,他心中至少閃過了無數種折磨這些刁民的手段,可他從來不做這些無意義的宣洩。
『那旱魃道果,影響到了我?!』
這一驚,聶文洞就出了一身冷汗,他想要長生久視,成仙了道,可卻沒想過真變成傳說中旱魃那樣的怪物。
「這樣不行,我必須要開始持戒,否則只怕真的會變成不生不死的怪物……」
聶文洞喃喃自語着。
「如你這般人,若也能持戒成仙,那只能說明,傳說中的仙佛實則與妖魔也無兩樣了。」
「誰?!」
聶文洞勃然色變。
院門也被氣浪一逼,轟然敞開。
「你!!」
望着那一襲染血飛魚袍的少年人,聶文洞活像是看到了鬼,以他的老謀深算,一時之間都有種萬念皆無,大腦空白之感。
「聶老狗。」
楊獄手提剔骨刀,面無表情。
旱魃之血,乃是神通所化,猶如神種,不是『千里鎖魂』可尋到的。
可以心眼催發的通幽,所鎖定的,不是其外在的氣息,而是其靈魂的氣息。
春風樓的三萬六千刀中,楊獄早已將聶文洞靈魂的氣息全部銘記於心,是以,他無法尋到旱魃之血,卻可在其身死的瞬間,鎖定其轉移之軀所在的軌跡與方位。
這同樣是儀式完成之後,通幽所發生的變化。
反抗?
狡辯?
逃走?
一驚之後,聶文洞無比果斷的轉身,一頭撞向了近在咫尺的牆壁,快絕、狠絕。
還想抓我?
毋寧死啊!!
「你!」
緊隨而來的渺渺道人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就見得院內一人發狂似大吼一聲撞向牆壁,下意識的就想掏符。
牛三瞧的心都哆嗦了一下。
好在,院內之人求死之心甚堅,只一下腦漿都撞了出來,吭都沒吭一聲,當場斃命。
「他,他這是……」
小道童一臉發懵,倒是神色稍微有些蒼白的秦姒看出了什麼:
「此人,就是聶文洞以神通所化的備選之身,他死後,藉助此人的身體活了過來……」
「不錯,正是他。」
楊獄冷眼掃過院內的屍體,不見如何動作,已拉着秦姒躥其數丈之高,在一聲白鶴長鳴聲中,躍上了白鶴:
「借你白鶴一用!」
「你!」
小道童好懸沒氣炸,狂跳着大叫:「你,你又要丟下我自己去!」
渺渺小真人氣的『嗚嗚哇哇』大叫,白鶴卻已帶着楊獄、秦姒二人繞着德陽府城盤旋了半圈。
這白鶴是個很有骨氣的,但也是個通靈性的,很顯然,它知道之前楊獄做了什麼,雖然十分抗拒,卻還是默默的順從了。
「楊兄可知這旱魃道果可化出多少『假身』?」
秦姒抓着楊獄的手臂,默默催使驅離,為其掃去疲憊與一身塵埃血跡。
殺戮過後,煞氣縈身,對人的精神多少是有害的。
「有多少,殺多少。」
楊獄舒緩筋骨,秦姒這門身體看似不起眼,實則用處極大,這一瞬,他只覺精神的疲憊都好了良多。
「青女道果只怕是魔屬道果,此類道果最為凶狂,若不殺絕此人,只怕日後必成大患!」
見秦姒臉色稍稍有些蒼白,楊獄只道她被自己的手段嚇到,解釋了一句,怕她真以為自己是殺人狂魔。
「為何說這個……」
秦姒微微訝然,隨即輕笑:
「楊兄,此事做完了,陪小妹喝兩杯如何?這次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