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過去,不過睡了沒多久便感覺到了一陣奇妙的空虛。
睜眼時,發現臥室里竟然只有我自己。
繁華呢?
我其實是很想起來找他的,不過實在太過困頓,不自覺地又睡了過去。
只是這件事盤亘在心裏,我自然是睡不好的,不知過了多久,才感覺身邊一動,一股熱氣夾雜着濃郁的紅酒香味兒襲來。
這傢伙……居然趁我睡着還偷親我。
我忍到他親完,想要悄悄眯起眼嚇他一下,然而就在這時,繁華忽然出了聲「菲菲……」
嗯?
他說話的同時,我感覺到有個柔軟的東西在蹭我的臉,應該是他的臉頰。
「老爺子說你心裏還是有我的。」他輕輕地說,「我好高興……」
范伯伯真是亂說話。
我不是都反駁他了嗎?!
一把年紀了還打小報告,下次再也不幫他收菜了!
「我好高興……」
我胡思亂想着,耳邊傳來繁華的呢喃,「我還以為你完全不愛我了……」
說到這兒,他語氣沙啞,我也警覺起來這委屈的語氣,不會是又要哭了吧?
想到這兒,我不得不出了聲「高興於是就跟他喝了個爛醉嗎?」
繁華身子明顯一僵,我睜開眼,摸着床邊的按鈕,打開了床頭燈。
昏黃的燈光下,繁華的臉色很白,目光有些昏沉,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憔悴。
周圍酒氣濃郁,這氣味兒真是討厭,我忍不住橫了他一眼,說「自己做完手術才多久?就大半夜跑去跟老伯伯喝酒,你不怕喝出問題,老伯伯不得休息嗎?」
繁華鐵定是被我嚇了一跳,他愣了一下,隨後彎起了眼睛,湊過來靠到了我身旁,撒嬌似的說「就喝了兩杯。」
「那你的酒量可真差。」我說,「兩杯就喝成這樣子。」
「哪有差?」繁華說着,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還很清醒的。」
「噢,你很清醒。」我說,「那是誰剛剛一直叨叨說『還以為你完全不愛我了』,還哽咽。」
「我哪有哽咽?」繁華就像被電到了似的,立刻翻身撐在了我的身上,說,「你看我哭了嗎?」
他臉上很乾淨,眼睛雖然有點紅,但也可能是困得,畢竟現在都好晚了。
但我還是說「也許是把眼淚擦掉了吧。」
「餵。」繁華眯起眼,捏住了我的下巴,「你該不會又在心裏說我是哭包?」
「瞎說……」我故意看向別處,耍賴道,「我才沒有。」
繁華仍舊捏着我的下巴,我的目光可以看到他正瞬也不瞬地盯着我。
不過這種盯着並不令人感到恐懼,而是含着笑意。
我也時不時地瞟瞟他,這遊戲雖然幼稚,但真的好有趣。
半晌,繁華鬆了手,卻又湊過來在我的鼻尖旁吻了吻,說「你可真是個小壞蛋……」
說着,躺下來靠回我的頭旁邊,伸手摟住了我。
我順勢趴到他懷裏,他用手掌順着我的背。
安靜了一會兒,我說「老公呀……」
繁華手上動作一停,過了好一會兒才喑啞地問「怎麼了,寶貝。」
「雖然把你忘了,而且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了,」畢竟繁華之前跟范伯伯說我「又」失憶了,「但你也不用哭嘛,更不用喝悶酒。」
繁華沒吭聲。
我抬起頭,想看看他的臉,他卻手臂一動,把燈熄滅了。
這下便看不清他的表情了。
「你在害羞嗎?」我問。
繁華這才出了聲「我真的沒有哭,也不是喝悶酒……是老爺子叫我一起喝兩杯。」
「喝兩杯怎麼不白天?」我說,「還趁別人偷偷睡着。」
「白天你不是在嘛,你饞了怎麼辦?」繁華說,「再說了,你之前不准他喝的,他怕你訓他。」
「對哦,」我說,「他前些日子才剛剛流感痊癒,又這麼大歲數了,是不該喝。」
酒精是一級致癌物,什麼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