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公去檢查身體。」
「你公公?」權御疑惑地問。
「對,繁華的爸爸。」我說,「就跟我們住在一起的那位老人。」
權御愕然瞪圓了眼睛「范老先生?」
「范?」我知道他的意思,但還是笑着說,「你是想說繁吧?」
半晌,權御才點了點頭,說「或許是吧。」
聊了幾句,便告辭從權御家出來,汽車將我送到大門口,我也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車。
繁華那輛被穆騰玩壞的蘭博基尼。
這輛車此前一直在送修,按理說我是不認得它的。
於是我徑直朝自己的車走去,快到時,繁華的車靠過來擋住了我的路,車窗放下,他坐在駕駛位上,扭頭看着我。
我露出訝異的神情,打開車門上了車。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車裏都是沉默。
唯一會動的只有窗外的景色,退得飛快,越來越荒涼。
我很快就發現這條路不是回家的,忍不住開了口,問「你要帶我去哪裏?」
他沒說話。
「我只是在他家睡了一晚。」我說,「什麼都沒做。」
這話換我我也不會信,繁華自然是沒說話。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前方,臉色冷冷的,但也不像暴怒,只有捏着方向盤的手很緊,骨節泛着青白。
我沒再說話。
汽車一路飛馳,我已經不想看邁速表,肯定超速了。
只是這傢伙運氣也太好了,怎麼一個警查都沒碰到?不然把我們攔住,我就有辦法先脫身。
事實證明我這人的運氣還是不太好,繁華就這麼無遮無攔地一路飆進了一座山,這座山我太熟悉了,上山之前我甚至看到了之前被他送給我爸爸的那棟別墅。
我覺得按照我的劇本,我還是應該掙扎一下的,便說「你是想帶我兜風,還是想把我送進來餵狼?」
繁華還是沒說話。
「我只是不爽而已,」我說,「你昨天回家為什麼只看孩子不來找我?你沒去公司是去了哪裏?」
繁華總算出了聲「去見了我媽媽。」
「你撒謊。」我說,「你爸爸跟我說,你媽媽不住在這邊。」
「她來接我姐姐,她動了胎氣。」繁華說,「順便來看我。」
對哦,蘇憐茵還是個孕婦。
他肯定被他媽媽罵慘了。
我說「那你也應該跟我說一聲,你這樣一言不發直接跑去一個陌生地方,我還以為你又有什麼桃花事件。」
繁華又不說話了。
這條路的終點是那個空曠的山頂。
我們到達時,太陽剛剛升起。
汽車一停穩,我就迅速解開安全帶。
然而我解的同時,椅背突然往後一仰,我的身子下意識地跟着仰下去,等我回神扯開安全帶時,已經爬不起來了。
我真的感覺他多此一舉。
想這樣隨便找個僻靜的角落不就行了嗎?還讓我坐這麼久的快車,跑到這深山老林。
一開始繁華還是很溫柔的,至少比起他以往發火態度。
他就像在那個夢裏似的吻我,從嘴唇到耳邊,又到了脖子邊。
我有點動情,本着不想跟他過不去的心思摟住了他的脖子,握住了他的衣領。
他要是這次忍住,就代表他已經默認我去權御家了,那我也確實挺滿意的,畢竟我知道此舉會讓他內心有多煎熬。
但就在這時,繁華忽然身子一僵,不動了。
我感覺自己身上的熱氣都隨着他這一愣褪了下去,下意識地動了動脖子,試圖看清他,一邊問「怎麼了?」
繁華沒說話,而我只感覺到了一陣劇痛。
我就知他本性難移。
雖然已經有太多次這種經驗,但痛畢竟是痛,我還是忍不住淌了一串眼淚。
淚眼朦朧中,感覺到繁華在我的臉頰上吻了吻,他似乎輕柔了些,不過這已經沒有區別了,失去知覺前,我似乎又聽到了繁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