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玩,趁着峨嵋山下雪的時候,陸安背着包,帶夏茴一起上去,看看二十一世紀,末世沒來,也沒有高科技的現代風景。
白雪皚皚,整個世界都變成一個顏色,她曾經最討厭下雪,但是現在夏茴不討厭了,雪花落在她的帽子上,整個人看上去憨憨的。
其實是因為沒有大長腿,小小隻,所以做什麼都看起來有點憨。
「我曾經是神!」
夏茴站在山頂,遙望無盡雪景,朝陸安嘚瑟。
只是絨毛圍巾手套一應俱全,整個人穿得像個絨球,看上去並沒有神該有的氣質。
「那已經是過去了。」陸安還在思考她為什麼沒有給她自己長腿大胸細腰和馬甲線。
以及依然是個廢物。
難道這是她在末世時,最大的願望?
未來和過去已經被顛覆,沒有頭也沒有尾,只有一直在一起的兩個人。
寒風捲起了雪粒,這個天氣沒有多少遊人,兩個人都曾在末世里的寒冬里走過,不會感到不適,甚至有些懷念。
「神,你記得你欠我個願望嗎?」陸安摸了摸她披散在身後的秀髮。
夏茴仰起臉,抬了抬下巴。
「跪下,親吻吾的腳!我就滿足你。」
「我可以把你弄得嗷嗷叫。」陸安湊近她耳側小聲道。
「……」
夏茴怒視着陸安,恨不得咬他一口。
「我改變主意了。」陸安憑欄而立,雪花打着旋從眼前飄過,他側了側頭,對夏茴道:「你記起了一切,我也該記起來,那時候,你為什麼會發瘋,以及,我和你說了什麼。」
他又想起了最初。
關於真相。
夏茴變得完整了,他才忽然發現,不完整的是自己,他自願選擇做一個愚蠢的星期六。
「你確定?」夏茴淺笑着問。
「等等……你為什麼沒發瘋?」陸安道。
「因為你這個凡人,比我看得更透徹。」夏茴望着天空陰霾,眼睛微微眯起,過許久道:「你準備好迎接真相了嗎?」
只有神才能觸及到的真相。
陸安聳聳肩,牽起她的手輕吻一下。
末世都經歷過了,還有什麼不能承受?
?
蓉城是個四季分明的城市。
寒冬臘月,陽光都沒多少溫度,行人匆匆路過,單車穿行在馬路上。
趙信博牽着狗在公園遛彎,同時思索自己要不要考慮開個寵物店,這樣說不定可以認識一些喜歡寵物的妹子做電工實在是萬分艱難,平時打交道的都是臭老爺們。
他摸了摸兜里的請柬,幽幽嘆了口氣,被金毛拉着轉了一個彎,抬眼看過去,有個熟悉的身影。
那邊矮矮的女孩子正數落一個傻大個兒,看上去挺兇悍的一個傢伙,愣是沒還嘴,讓人想笑。
耙耳朵。
趙信博幸災樂禍,想了想,還是不過去和陸安打招呼了,打擾人家小兩口增進感情。
正拌嘴的兩人忽然停住,陸安不由看了看四周。
「又來了?」
「我有沒有告訴你,知道以後會有很多煩惱?疑神疑鬼的……」
兩個人手挽着手遠去,交談的聲音漸小,轉過一個彎,那抹長裙消失在拐角,融入來來往往的人潮。
街心公園裏的長椅上有個女孩執着鉛筆在紙上塗塗抹抹。
亭子裏有對熱戀的情侶捧着熱奶茶低聲笑談。
湖面掀起陣陣波紋,而後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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