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金色的陽光灑落而下,在這座古老雄偉的大秦王城上,宛若鍍上一層金色。
可不知為何,這金色光芒不但並不耀眼,反倒是透着黯淡灰敗的色彩,宛若是日薄西山般,讓這座古老王城沐浴夕陽餘暉里。
也許,這座千古王城,也快要走向生命的盡頭。
城東的群芳閣,即便是亂世當中,也是紙醉金迷的銷金窟。
一日之計在於晨,本應該是生機蓬勃的時間,外面的街道上人來人往,不斷傳來商販的叫賣聲。
可是,在這座群芳閣里,卻是只有一個『靜』字,這是燈盡酒殘後頹廢欲死的靜。
不過,如果你足夠的敏感,便就會察覺到在這『靜』字里,還隱藏着一個『冷』字,在這霏糜慵懶的氣息里,一絲尖銳的寒意在遊走,遍佈在群芳閣的任何空間裏。
清晨的陽光,即便足夠的明媚,都無法驅走那股莫名的寒意。
這時候,有一隻白色小鳥振翅而來,在頂層閣樓的窗格前拍打着翅膀,從那兩指見寬的縫隙處掠進去,落在房間裏的梳妝枱上,靜靜的駐足在那裏,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
光線黯淡的房間裏,充滿令人遐思的味道,在那粉紅色的帷帳下,一位大腹便便的老者臥榻而眠,發出如雷般的鼾聲,似乎沉浸在盡情歡愉以後的熟睡里。
一位嬌嬈柔弱的女子,此刻蜷縮在他的懷裏,她似乎是聽到動靜般,美眸微微的睜開,在床榻上緩緩坐直身體,披上薄如蟬翼般的輕紗,便就赤足的走下軟塌。
「來了!」
那嬌嬈女子走在梳妝枱前,她緩緩的伸出手來,那隻白鳥便就撲閃着翅膀,落在她那美如柔夷的手掌當中,發出嘰嘰喳喳般的叫聲。
「這當真是有趣的消息,想必長老也會為此吃驚。「
這嬌嬈女子微微的點頭,似乎是可以聽懂鳥的叫聲,臉色變得越來越驚詫起來,他拂袖朝着床榻上拍去,那肥胖老者在夢中迷失,似乎失去任何的聲息。
也不知在何時,這嬌嬈女子披上寬大的衣袍,連她的面容也發生變化,那嬌嫩柔弱的臉頰,居然很快變得粗獷起來,好像是戴上男人的面具,也可能是她本來的面目。
很快,她便就推開閣樓的房間,渾身化為一縷裊裊的青煙,穿行在清晨打掃的侍女里,在樓宇間的徐徐掠過,很快便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若大的群芳閣里,總有不為認知的隱秘角落,閣樓底層的倉庫便是這樣的地方,可是就在這座廢棄倉庫的內部,卻鮮有人知有一條通道,可以通往地底的世界。
都說地府有着十八層地獄,可是在這群芳樓的地下,也是足有十七層的地獄,因為在這裏設有特別的死牢,關押着人世間窮凶極惡的囚犯。
這裏沒有窗戶,沒有放風的場地,也沒有天空,有的只是永恆的黑暗和死亡,還有唯一的一條跟外界相同的甬道。
在這地下十七層里,所有死牢全部都是滿的,裏面的犯人或坐或臥的,全都是形銷骨立的,他們神色呆滯的站着,如同行屍走肉般,讓人有些不忍卒睹。
如果有外人進來的話,定然可以認出其中有些人的身份,有的以前得罪秦王室的朝中重臣,有的是罪大惡極的兇徒,也有大戎天魔教的餘孽……
換而言之,他們都是大秦的死囚,早就已經被秋後問斬,甚至在大秦刑部的名單上,都是已經被處死的人,可卻沒有想到被關押在這裏。
誰也不會想到,在群芳閣有着大秦最香醇的酒,最動聽的燕樂,最美麗的姑娘,可是在地下卻別有洞天,關押着最為窮凶極惡的死囚。
十七層的地獄,越往下關押的,也將是最為危險的人。
甚至,就在這十六層里,關押着一位元嬰老怪,只是他的狀態不太好。
燈火黯淡,陰風淒淒,這是通往地府的路。
一縷青煙裊裊而下,化為人形走在台階上,燃燈如豆般照射而下,映着那精緻般的赤足,纖塵不染的踩在漆黑台階上,卻是說不出的怪異。
地獄的盡頭,便就是天堂!
十七層,即是地獄盡頭,這裏建造金碧輝煌,極盡奢華之能事,足以堪比王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