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山,宛若天然屏障,阻擋萬紫靈域南下的季風。
在這樣的天然地形下,巴國的雨水特別的充沛,特別是時值夏日的時候,早上晴空萬里,到下午便就傾盆暴雨。
正因為如此,在陽光在滋潤下,加上雨水的澆灌,大量天地靈氣滯留土壤,成為遍地靈藥的沃土。
惡龍潭,位於閬都城以北百里,卻是巴州有名的窮山惡水,此地曾經誕生過惡龍,成為寸草不生的焦土,沒有人會到這裏來。
這一日清晨,在惡龍潭的上空,覆蓋着厚重的烏雲,如鉛般的光線壓下來人,似乎是斷絕所有的生機。
「叮咚咚,叮咚咚……」
一陣縹緲難測的琴聲傳過來,節奏漸急漸繁,忽快忽慢,如同天上涌動的雲層,開始變幻莫端起來。
烏雲蓋頂,風雨欲來!
忽然間,琴音驟然間加快,如同狂風乍起,漫天烏雲翻滾起來。
轉瞬間,琴聲陡然間一轉,好似雷電破空,傾盆暴雨頃刻而來。
狂風暴雨當中,一位宮裝美婦憑虛而坐,七弦古琴橫放膝前,雙手十指翻動如飛,一道道音符在指尖撥出,炸的虛空都晃動起來。
不知何時,一道悠悠的嘆息聲傳出,一位白衣勝雪的女子手持紙傘,腳踩着雨點踏空而來,憑空站立在七弦古琴旁。
這白衣女子左手持傘,可卻在她右手上,卻端着一個碧玉茶盅,裏面冒着如霧般絲絲熱氣,在她剛剛的踏空而來,一滴茶水都沒有濺出來。
很顯然,這位便是大楚國公茶聖,她近距離的聆聽琴聲,顯然是聽得有些入迷,連手上茶盅里的靈茶,都似乎忘記再去品茗。
「好一曲風雷引,不奇縱無以成曲,不突兀無以達意,世間琴道高手成千萬,可真正能得這一曲奧妙的,卻是屈指可數的。」
忽然間,一位紫膛臉老者掠空而來,他伸手一拍腰間納寶囊,一根如椽巨筆破空而出,揮毫潑墨寫出一個字來。
「日!」
這一個字破空而出,如同冉冉升起的太陽,立即撕破周圍的雲層,居然將周邊百丈範圍內,化為朗朗乾坤的晴日,任何風雨都繞道而行。
琴聲戛然而止,立即風歇雨停,厚重的雲層散盡,陽光沒有阻礙的灑落而來,將惡龍潭照耀的清清楚楚。
「茶聖,琴聖,兩位都是來尋顏聖真跡?」
紫膛老者滿臉的緊張,他是大楚國公里的書聖,可卻只是排在第七位,地位遠遠低於眼前兩位的,若是她們不講武德奪人之美,怕是只能拱手割愛。
「顏皇真跡?」
琴聖眉頭微微緊蹙起來,在思索片刻以後,踟躕道:「看來,是有人在此設局,想要將我們三位網羅其中。」
「什麼?」
此言一出,可把書聖嚇出一大跳,連忙擺手道:「怎麼可能,畫聖跟老朽上千年的交情,他絕對不可能做出此事。」
「棋聖和畫聖兩位,還沒有這樣的本事,怕只不過是傳聲筒。」
說到這裏時,茶聖聲音冰冷起來,冷笑說道:「真正想要對付我們的,恐怕是另有其人。」
「什麼人?」
琴聖和書聖異口同聲,顯然他們很想知道,這背後主使者到底是誰?
「不知道!」
茶聖似是面罩寒霜般,冷聲說道:「不過,此人應當是邊荒靈域的高手,他借着棋聖和畫聖的手,將我們全都誘騙在此。」
此言一出,琴聖神色恍然而悟,似乎首先反應過來。
眾所周知,楚王派棋聖和畫聖出使大鄭,這時候應當在大鄭王城做客,豈能在閬都城傳消息過來,怕是出現預料不到的變故。
這時候,在惡龍潭的外面,忽然有戰馬嘶鳴聲傳來。
在天際的盡頭,有四輛戰車風馳電摯而來,分成四個方向封鎖住空間,將他們三位圍在正中。
在這四輛戰車上,各站有四位御者,可讓茶聖等三位驚愕不解的是,其中兩位赫然棋聖和畫聖,堂堂大楚國公居然甘作御者。
其餘兩位御者,一位是人身鹿頭的老者,另外一位渾身披着黑色盔甲,頭頂金色的
1002 上鈎的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