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個什麼差池,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也不會原諒你。」
蘇折足步頓了頓,還是把她抱出了院子,放進了馬車裏。
照着蘇折的意思,馬車打南而下。
沈嫻靠在馬車裏,看着窗簾縫隙中溜走的街景,這個時候還很早,街上十分安靜,離京城越來越遠,她的心也跟着飄得越來越遠。
賀悠道「沈嫻,你別怪大學士,這也是為了你好。」
沈嫻許久沒說話,後來忽然開口道「賀悠,你也不打算回京了麼?」
「等這些事情了了,我再回去。」賀悠道。
「那你爹怎麼辦?」
「他啊,」再提起那個總是恨鐵不成鋼地罵他的糟老頭,賀悠心裏的怨氣早已隨着時間淡泊了些許,他道,「他總是覺得我一事無成,只會給他惹麻煩。這次,我便做一件我所認為的正事給他看看。」
沈嫻道「你爹是大楚的丞相,我與皇帝為敵,來日你便會與你爹為敵,你想過了嗎?你就不怕大楚的皇帝拿你爹來要挾你,拿你賀家的滿門性命來要挾你?」
賀悠震了震,不語。
他還沒有想過這些。
這還真是一個兩難的抉擇,如若真到了那一天,他又該怎麼選?
他終究捨棄不了他的家人,可他也不想背叛沈嫻。
沈嫻幽幽道「相信我,再這麼走下去,你遲早有面臨這一切的那一天的。」
沈嫻抬眼看了一眼秦如涼,又道「還有你,你也不打算回京了?那將軍府那麼多口人命怎麼辦?還有你最心愛的眉嫵又該怎麼辦?
你本來是大楚的大將軍,即使被廢雙手,等回朝以後就算再無法做大將軍,皇帝也應當不會為難你以免被天下人詬病。
可是現在你拒絕回朝,本來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卻要與皇帝對立,就不怕被說成是叛臣走狗嗎?你就不怕將軍府被抄,滿門被斬嗎?你就不怕眉嫵,又會重新被發配,為奴為妓嗎?」
這些秦如涼怎會沒有想到。
可是身處這樣兩難的局面,想要有所得,相等的就要捨棄些什麼。
他一直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可以周全的辦法,既能免去將軍府滿門之災,又能儘自己的能力保護沈嫻。
沈嫻的話一說出來,氣氛便有些凝滯僵冷。
蘇折平淡道「阿嫻真是一針見血,三言兩語便能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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