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上的那隻手,修長又白潤。
蘇折道「這草原上的牧人娶妻子時,便是用這樣的牛載着新娘子,牽到新郎家中去。」
沈嫻輕細地笑。她清了清嗓,道「你與我說這個做什麼。」
蘇折唇邊亦揚起淡淡的弧度,挑了挑眉道「也是,我與你說這個做什麼,我又不是牧人。」
頓了頓,他又道「但是我卻想娶你。」沈嫻瞠了瞠眼,聽他的聲音淺淺潤潤,「想昭告天下,名正言順地娶你。」
她微微紅了眼眶,嘴角的笑意卻溫柔美麗,輕聲道「以前我們之間最不可能的就是名正言順。我想都不敢想,你會名正言順地娶我。」
蘇折道「現在你可以想。不過我若去大楚,好像不是我娶你,應該是我嫁你。」
沈嫻嗤地笑出聲,道「那對外是嫁,對內是娶。」
「蘇折。」
「嗯?」他應了一聲,有些愜意慵懶,嗓音似羽毛一般溫純輕細,撓人心肝。
沈嫻站在牛背上,張揚肆意,她道「你接着我。」
說着便朝他縱身跳去。蘇折側身張手就接住她,卻被她給順利撲倒在地。兩人在青草地上滾了幾圈,沈嫻撲在他懷裏,埋頭在他衣襟上,深深淺淺地呼吸,然後大笑。
沈嫻手指摩挲着他的衣襟,與他道「能與你舉案齊眉,縱是離亂半生,也值得。」
夕陽西下時,沈嫻得以和蘇折一起,看了一個她覺得最美麗的日落。
傍晚里雲霞遍天,日落緩緩沉淪在遠方起伏的山原背後。沈嫻歪頭靠在蘇折的肩上,那金緋色的霞光,將時光也淬成了淡淡的金粉色。
緊接着海上生明月,夜空爬滿星辰,與瀚海交相輝映。
沈嫻感覺,今日度過了十分美滿的一日,待夜幕降臨,便有些短暫的留白。
海岸上的船準備妥當,即將起航。意味着她也即將要離開了。
沈嫻輕聲道「蘇折,我是不是該走了?」聲音里不着防備地籠罩着淡淡的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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