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魏全!給朕滾進來!」
「是!」魏公公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你的臉怎麼了?」皇帝古怪地看着鼻青臉腫的魏公公。
魏公公低頭道「摔、摔的。」
讓玉瑾揍的。
皇帝昏迷的時候他進來過一次,他就打量了一下信陽公主的喉結、手毛以及那什麼地方,然後出去就被玉瑾當變態給揍了。
「信陽有罪,請陛下責罰。」信陽公主主動認錯。
「你膽子挺大!」皇帝一巴掌拍在了玉枕上,整隻手都麻掉了……
「任陛下處置。」
請務必即刻罷免我監國一職。
皇帝沒好氣地說道「朕還沒想好怎麼處置你,先放着!」
「哦。」信陽公主一臉失望。
皇帝「……」
皇帝冷聲道「你為何打暈朕?朕還以為你要弒君呢!」
信陽公主如實道「我誤會陛下了,以為陛下要包庇寧安。」
「朕、朕包庇她?」皇帝氣不打一處來,他幾時說了要包庇寧安的話?
皇帝冷冷地瞪了信陽公主一眼,平日裏總像他皇姐,少有這麼像個皇妹的時候。
這感覺還怪不錯。
皇帝清了清嗓子「你今日入宮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問朕?」
我沒有。
信陽公主看了額頭腫成豬頭的皇帝一眼。
算了,我可以有。
信陽公主絞盡腦汁地想了想,問道「寧安公主為什麼要行刺陛下?」
皇帝道「朕看見了那封認罪書,知道仙樂居的事是她所為。」
信陽公主似是而非地看了皇帝一眼「陛下信了?」
皇帝輕咳一聲,道「朕原本不信的,可她突然撞柱自殺以證清白,那場景讓朕記起了一件早已被遺忘的事情。那是許多年前了,你與寧安都尚未出嫁,先帝病重,朕去探望先帝,發現竟然有兩個寧安在那裏!一個寧安推到了另一個寧安,導致她額頭受了重傷,流了許多許多的血,就和……就和在那日在御書房一樣……」
「兩個寧安?」信陽公主柳眉一蹙。
皇帝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那是朕第一次見到兩個寧安。朕當時嚇壞了,還當是見了鬼,就在那時,靜太妃出現了。靜太妃將朕帶回了寢宮,讓朕不要將看到的事情說出去。朕問靜太妃是怎麼一回事,為何有兩個寧安?如果不告訴朕真相,朕這就去找父皇。靜太妃告訴朕,寧安有個妹妹,只可惜生下來沒了氣息,她以為是死胎,擔心會惹來父皇不快,便讓產婆悄悄地帶出宮埋了。可就在帶出宮的路上,那孩子竟然又活了。已經宣佈了只有一個孩子,再接回來就得捅出她把『死胎』拿出去埋掉的事,父皇勢必會動怒,於是她只能將孩子悄悄地養在宮外。」
「陛下不會信了吧?」這種橋段一聽就是假的。
皇帝色厲內荏地凶道「朕、朕、朕當然不信了!」
信陽公主撇嘴兒。
你就是信了。
「推人的那個寧安是妹妹?」信陽公主問。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皇帝詫異地看向信陽公主。
信陽公主沒說傻子都能猜到,如果這世上有個善良的寧安,有個惡魔寧安,那麼從小陪着他們一起長大的寧安一定是那個善良的寧安。
「之後呢?」信陽公主看向皇帝。
「之後,靜太妃哀求朕替她保守秘密。」言及此處,皇帝頓住。
信陽公主替他說道「但是陛下與太后親近,宛若親母子,陛下一定會告訴太后。」
皇帝沒有否認。
他很清楚自己的性子,就算答應靜太妃對誰都不說,可事後也一定會告訴母后。
「太后肯定不會相信靜太妃編造的故事,她會察覺到事情有詭異。」信陽公主結合前面發生的事,說道,「所以……靜太妃才着急讓陛下與太后決裂,但又怕決裂得不夠徹底,於是又給陛下服下白藥,讓陛下對自己言聽計從,在白藥的作用下,陛下順理成章地遺忘了一切可能會影響你們母子感情的事。」
皇帝嘆息着點點頭「沒錯。」
信陽公主頓悟「這就全都說得過去了。」
皇帝接着道「御書房那一撞弄巧成拙,反倒讓朕記起了在先帝寢宮看到的事,朕當下斷定她是另一個寧安,她不是那個陪着朕長大的寧安!」
原來是這樣,她就說區區一封認罪書怎麼就把陛下與寧安的關係給調撥了。
信陽公主正色道「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她?」
皇帝嚴肅地說道「她又不是寧安,朕不會姑息她。」
這還差不多。
信陽緩緩起身「時辰不早了,信陽告退了。」
「信陽。」皇帝忽然叫住信陽公主。
「嗯?」信陽公主不解地朝皇帝看來。
皇帝猶豫了一下,艱澀地開口道「你說……寧安還活着嗎?」
信陽公主沒有說話,微微行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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