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自己或帶着家人一路往南潛逃。
「啊!」
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被家人帶着匆匆往前跑,卻不小心摔了一跤,恰巧摔在顧嬌的腳邊。
顧嬌伸手,將小姑娘扶了起來。
小姑娘的家人連道謝都來不及,滿臉恐慌地牽着孩子去了。
他們擔心再晚一點,城門關閉,今晚就出不去了。
月古城要打仗了,雖不知是哪一天,可早點離開總是沒錯的。
「哎!你們東西掉了!」顧承風拾起地上的一個舊撥浪鼓。
小姑娘回頭朝那個撥浪鼓望來,她眼底一片渴望與不舍。
她的家人卻頭也不回地將她拉走了。
「唉,真是。」顧承風欲言又止,這撥浪鼓他拿了也沒用,既然人家不要,他也唯有扔了。
月古城的形勢比他想像的還要嚴峻。
他嘆道「還沒打仗都這樣了,真打起來還不知會是個什麼光景。」
顧嬌知道,她的夢境裏血流成河,餓殍遍野,山河破,百姓流離失所,壯丁被殘殺,婦孺被欺凌,邊塞淪為人間煉獄。
「今晚是住客棧還是驛站?」顧承風問。
「都不住。」顧嬌說。
「那住哪兒?總不能住大街上吧!」顧承風望了望頭頂暗沉的天色,「我瞧這天氣不太對,夜裏指不定有大風雪,真睡街上,會凍死的。」
顧嬌可沒打算睡大街,她停下腳步,站在冰天雪地的街道上。
她覺得自己好像來過這裏。
明明夢裏是沒出現這條街的。
她沉思了片刻,牽着馬兒往右拐。
「哎,你去哪兒?」顧承風問。
「太守府。」顧嬌說。
「去那兒幹嘛?」顧承風不解地問。
「住。」顧嬌惜字如金地說。
顧承風眉頭一皺「住……太守府?幹嘛要住那裏?」
顧嬌牽着馬兒往前走「不花錢。」
顧承風「……」
顧承風沒問顧嬌是怎麼知道太守府在哪個方向的,這一路走來,她就和一塊行走的輿圖似的,哪兒哪兒都清楚!
不過想到世上有一種叫做輿圖的東西,顧承風也就釋然了。
二人來到太守府。
大街上沒見多少巡邏的侍衛,太守府外卻是重兵把守。
「什麼人?」一個侍衛朝顧嬌二人走了過來。
顧嬌沒說話,直接隨手拋了塊令牌給他。
侍衛只是邊塞一個小小的兵,不認識京城的東西,可顧嬌氣勢逼人,加上她與顧承風都穿着上等的狐裘,一看便不是尋常百姓。
侍衛拿着令牌進了太守府。
約莫半刻鐘後,一個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扶着頭頂的官帽,提着下擺,一路小跑過來。
顧嬌與顧承風都是男子打扮,臉上戴着面具。
中年男子神情古怪地看了二人一眼,忍住了心底的疑惑,行禮道「小的姓胡,叫胡海,是太守府的師爺,太守大人外出辦事去了,不知二位大人駕到,有失遠迎,請兩位大人見諒!」
顧承風等着顧嬌開口。
顧嬌卻沒有。
顧承風記起這丫頭不會偽音,他清了清嗓子,說道「無妨。」
「不知二位大人如何稱呼?」胡師爺恭敬地問。
顧承風擺起官威風道「我們的身份不便透露,你就不要問了。」
「啊,是!」胡師爺將令牌抵還給顧承風。
顧承風想了想,替顧嬌接下了。
胡師爺將二人請入太守府。
顧承風拿腔拿調地說道「找個清靜的院子,我們可能要在月古城住上幾日。」
「是!是!小的這就去安排!」胡師爺趕忙應下,將二人帶去了一座乾淨的院落。
院子裏一共有三間房,顧承風讓顧嬌住最裏頭的那間,他住隔壁那間。
「小的去挑幾個機靈的下人過來。」胡師爺笑着說。
顧承風看了顧嬌一眼,見她沒有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