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與貿易的事展開商討時,裕親王對太子的態度緩和了許多。
裕親王妃不放心兒子一個人進宮,她親自帶着茗兒去了東宮。
她心裏其實記掛着在醫館遇見的那個孩子,她總在想,當年自己的孩子會不會沒有死,是他們弄錯了?孩子下葬後又被人從靈柩里挖出來了。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發生過。
有孩子下葬後幾個時辰,又發出了微弱的哭聲。
會不會是哪個好心人路過那裏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呢?
那個沒爹沒娘的小和尚會不會就是——
裕親王妃迫不及待想再見小淨空一面。
「娘,娘!」
茗兒搖了搖裕親王妃的肩膀。
裕親王妃回神,訕訕地看向兒子「怎麼了?」
茗兒委屈道「我方才叫了你好多聲,你都沒聽見。」
裕親王妃摸了摸兒子的臉頰「對不起,是娘不好,你想和娘說什麼?」
茗兒道「我想和溫姐姐去釣魚,娘也去!」
裕親王妃面露難色,她眼下幹什麼都沒心情。
太子妃和顏悅色道「茗兒,王妃照顧你很辛苦,王妃累了,讓王妃在這裏歇會兒怎麼樣?我們兩個去釣魚,釣兩條又大又肥的魚回來給王妃補身子。」
茗兒一聽可行「那好吧,娘在這裏等我!」
裕親王妃欲言又止。
太子妃道「不是很遠的地方,就在前面的小池塘,您在閣樓的走廊上就能看見我們。」
這麼一說,裕親王妃就放心了。
茗兒這孩子看似很安靜乖巧,但其實……也不是那麼普通的孩子。
裕親王妃上了閣樓。
東宮的宮女們很貼心,搬來一張軟塌放在走廊上,又搬來木桌擺放了茶水與點心。
欄杆是一根一根的,裕親王妃躺在藤椅上,也能看見下方的風景。
今天的太陽又特別大,躺在這裏很舒服。
裕親王妃看着在池塘邊餵魚、釣魚兩不誤的茗兒,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可想到那個早夭的孩子,笑容又漸漸淡了下來。
今天國子監蒙學放學很早,小淨空在徵得顧嬌同意後去了許洲洲家裏玩。
秦楚煜也去了。
最近仨人妥妥噠成了蒙學三賤客,屬於小孩子見了全都要繞道走的可怕小團伙。
許洲洲家最近在修房子,敲敲打打吵得很,秦楚煜受不住了,請二人去皇宮玩。
小淨空與許洲洲去過一次皇宮,回來許洲洲還向他老子和爺爺顯擺自己見了啥幹了啥,惹得他爹和他爺爺一陣羨慕。
這次也沒說什麼,讓他去了。
小淨空來不及通知嬌嬌,他打算先斬後奏,反正都是玩嘛,擱哪兒玩都一樣。
三人去了皇宮。
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秦楚煜身邊的小太監早知道該怎麼做了,把小主子和他的小同窗安安穩穩地帶進了宮。
梁國使臣的到來對他們沒多大影響,就是不准再提溜着小桶子糊牆了,索性三人也糊夠了,不再饞這個。
秦楚煜突然道「我們去餵魚吧!前些日子東宮買了好多好多錦鯉,老肥老肥了!」
提到這個,小淨空有點難過。
因為許洲洲送給他的食人魚被小九給吃了……
這真是一個非常悲慘的故事。
雖然許洲洲表示完全不介意,還安慰他說「你居然養了那麼久才吃啊?我的第二天就被家裏貓叼走了!」
小淨空「……」
好叭,想到魚魚在自己家裏活得比較久,小淨空覺得自己可以少難過一點。
三人去了東宮的小池塘。
此時,太子妃與茗兒也在小池塘,身邊只有兩個宮人,一個是太子妃的女官,另一個是裕親王妃的內侍。
茗兒釣魚的興趣早就沒了,太子妃在給他講故事。
女官看見秦楚煜,對太子妃小聲道「主子,七殿下來了。」
內侍不認識秦楚煜,不過他知道昭國皇宮有個八歲的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