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午時,還在這三里亭,若你不來,或者不帶解藥,孤,便自己去取,到時……你拓跋濤的命,就由不得你說了算了!」
「這裏風景不錯,孤還想多坐一會兒。但話已經說完了,北莽狼主若沒別的什麼要說的,那麼……走好不送。」
梁休把扇子收起來,緩緩踱會三里亭,自斟了一杯茶,品了起來。
他越是這麼雲淡風輕,拓跋濤心裏就越憋屈。
他恨不得當場就把梁休給宰了,可惜他不敢!
暗箭難防,北莽狼主畢竟只是個名頭,不能讓他刀槍不入。
他的擔心,不是沒有理由的,梁休話音剛落,一支箭不知從哪兒飛了出來,直插在了拓跋濤的頭盔上,直接把他頭盔射落了,露出一篷散發。
這是貪狼在幫着梁休送客呢。
梁休不禁皺了皺眉頭,他可沒讓貪狼射這一箭,不過,這樣嚇嚇他,也好。
拓跋濤感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圈,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你果然要玩陰的?」
「激動什麼?真想殺你,怎會只射頭盔?孤是嫌你走的慢了……狼主,還不滾?」
「哼!拓跋漠,我們走!」
拓跋濤遠遠瞪了梁休一眼,帶兵憤怒離去。
等他們走遠了,梁休一轉雲淡風輕,笑眯眯地招呼李鳳生,和尚,羽卿華坐下「來來來,難得的好風景,喝會兒茶再走。」
這幾天,梁休心裏的那根弦一直緊繃着,這會兒是該好好放鬆放鬆了。
和尚頭一個坐在梁休身邊,翻開杯子倒了杯茶,放在鼻下聞了聞「好茶,可惜還是不如三弟酒窖里的酒香。」
「哼,酒再香又怎麼樣?你個禿子能喝麼?給你也是暴殄天物。」
「老二你這話就不對了,美酒有色,有香,有味,可看,可聞,可品。誰說一定要喝了?小僧擅觀酒之色,聞酒醇香,得品酒中兩味,豈不是比你這個只會牛飲的傢伙強多了?」
「你——,你個死禿驢!你說誰牛飲?」
兩個人又吵了起來。
羽卿華在梁休另一側伺候着。
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落在赤練身側,一臉地不爽。
赤練見貪狼過來,忙再梁休之前訓斥道「不是讓你別動拓跋濤?你怎麼不聽話?」
貪狼把背後空空如也的箭袋摘下來往她面前一放,撇嘴道「剩了支箭,不射出去不舒服。」
「而且……為什麼不能射死那個傢伙?就算不射死,射殘也行!他不是北莽的頭子麼?留下他,解藥,退兵,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貪狼不解地問。
以他的經歷來看,抓住威脅,比談判管用多了。
而剛才,實在是個抓住拓跋濤的好機會。
赤練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因為,她也是這麼想的。
這時,梁休笑了笑,豎起食指搖了搖道「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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