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擁抱在一起。塞爾娜微笑着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張手絹,裝作擦拭眼淚的樣子。
「恩,對,就是這樣,大家,不要忘記我們還有友情。」
突然人群里不知誰冒了句話,「你沒有那玩意兒……」
馬上有個被遺忘者勃然大怒,「罵誰呢?你這頭肥豬!」
他旁邊的女矮人馬上跳過來給了這個被遺忘者狠狠一下,幾乎把他腦瓜子打飛出去。女矮人落地時正好踩在和侏儒擁抱的牛頭人尾巴上,牛頭人痛得大喊一聲,不由得一使力,抱在懷中的侏儒立即被擠斷了骨頭。
三十秒後,場面恢復成大亂鬥,而且比起上次更為激烈和血腥。
塞爾娜臉色變得鐵青,然後開始發黑。
「你們這群屢教不改的蠢蛋、白痴、低等動物!」他大聲咒罵着,掄起背包沖向人最多的地方。
南海鎮全鎮總動員,就連旅店裏的夥計們也操起各類管制刀具沖了出去。
廚師拿了一根擀麵棒,也準備加入打鬥的行列中。但還沒跑出廚房,突然被一隻手拉住了。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醉醺醺的酒鬼。這傢伙看上去大概是宿醉未醒,連站都站不穩。他穿着髒兮兮的灰色襯衣,面色瘦削而蒼白,滿是鬍子渣,顯然是很長時間沒有打理過;像雞窩一樣搭在頭頂的,黑白相間的亂發就是他身上最醒目的東西。
「抱歉,我宿醉,頭痛得要命……可不可以拿兩個生雞蛋給我?我自己可以做醒酒的東西。」酒鬼有氣無力地問道。
「都這種時候了,還要什麼雞蛋?你這廢柴,自己去廚房拿吧!」
廚師說完索性脫掉了上衣,光着膀子衝出了門外。
酒鬼嘆了一口氣,隨即在廚房裏翻騰了一會兒,拿了兩個雞蛋和一個玻璃杯子。他拿着這些東西,歪歪扭扭地出了門,徑直走到北邊的墓地里。
「如果醒不了酒,就醉死在這裏吧,地點都選好了,但是墓志銘寫什麼卻還沒想好。哎,這個世界真是滿天遍野的麻煩……不過說起來,今天外面怎麼這麼吵?」他坐在一塊墓碑邊上自言自語。
說完他就把杯子放在地上,打碎了第一個蛋,開始小心的倒蛋清。剛倒了一半,有個侏儒橫着飛過來,正好撞到他的手。蛋清灑了一地,蛋黃則掉在了他衣服上。
「浪費資源可恥。」酒鬼嘆了口氣,「算了,還有一個。」
這時候他看見一個衣着簡陋的牛頭人薩滿祭司正沿着東邊的河岸,悄悄摸進了墓地。
「你也是宿醉來尋死的麼?」他沖那傢伙喊了一句。但牛頭人沒理他,而是小跑到他身邊,在墓碑上鼓搗着什麼東西。
「算了,看來你很忙。」酒鬼只好無奈地倒第二個蛋的蛋清,「那麼你忙你的,只是不要打擾我,這是生死攸關的事。」
那個牛頭人像是遵從他的意見,跑開了。
「真是個好孩子。」酒鬼嘴角微微往上一揚,「但是大人們的教育太失敗……這個時代就是這樣麼?已經很久沒看見這麼懂禮貌的人……」
「南海鎮,我要復仇!」
隨着青天霹靂般的怪叫聲,一個亡靈巫師閃電般從酒鬼身邊的墓地里破土而出。酒鬼嚇了一跳,手一抖,蛋清和蛋黃一齊落在了地上。他愣了半天,終於發出了無比失望的嘆息。
亡靈巫師根本沒注意到身邊蹲着一個沮喪的酒鬼。他開始哈哈大笑,大聲吟誦着召喚咒語。他腳下的墳墓一個接一個抖動起來,成群的骷髏翻開泥土爬了起來,空洞的雙眼中瀰漫着完全一樣的血紅殺氣。
「去吧,我的僕從,撕碎你們的敵人!讓南海鎮接受我的復仇!」
他說話間將手朝前猛地一揮,大批的骷髏朝着新聯盟的士兵和冒險者們衝去。
「喂,那個,赫爾庫拉大叔?」酒鬼伸出一隻手拉住瘋狂的亡靈巫師的衣服。「我這會兒是很矛盾的心理啊,你一出現把我最後的生存希望奪走了,但是你馬上騰出了一個空位給我。只是這墓碑上面寫的『赫爾庫拉』不是我名字。你能不能幫我改下?對了,我叫……」
「殺了你!」赫爾庫拉露出猙獰的笑容,他枯瘦的手變成一把尖刀朝酒鬼的咽喉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