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為你們準備的。」于振子在房檐之上,平靜的看向下面的人。
五人各自震驚,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五間鐵牢扣在他們頭上的時候,他們整個人都是懵的。
于振子一躍而下,到了地面之上,這廣闊的地表早就被他已經完全改裝過了,這裏若不是大量的黑騎衝進來,大宗師以下,無人能夠擅闖,只是原本以為能夠堵截到殺手,現在只是堵截到了這些人。
「這是寒鐵打造的監牢,天下至堅之物,你們不必浪費力氣了。」于振子說道,「除了鑰匙沒有什麼辦法能把這個東西打開的。」
「你到底要做什麼?」雙馬尾少女的看着于振子問道。
「劍八,那要問問,你是要做什麼吧?」于振子微微一笑。
被稱作劍八的雙馬尾少女插着腰沒好氣的說道,「你等我出去的,我不把你的頭給你打得稀巴爛才怪了!」
「在此之前,你就在這裏好好待着吧,等范閒什麼時候沒事兒了,他自然會來見你。」于振子說道。
「你什麼時候成了朝廷的走狗。」那中年女子問道。
于振子一愣,他回過頭看着中年女子,「你們劍爐不是第一個朝廷的走狗麼?現在你反過來問我這句話?」
中年女子一時語塞,憤恨的跺了跺腳。
其實于振子明白,無論是他還是劍爐裏面的號稱冠絕天下的劍爐十三劍,都是朝廷的人,他們必須要為朝廷所用,不然的話下場肯定會比任何人都慘。
這就是為什麼葉流雲即便隨性天下,但是也不得不將整個葉家都留在京都城裏面,自己還要掛帥一個大將軍的原因所在。
你可以成為你想成為的任何人,但是任何人都逃不出這天地悠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誰都是籠中雀,誰都是囚鳥。
范閒並沒有在抱月樓之中,也沒有安安分分的回到家裏看那東夷城遠道而來的客人們,反而是緊緊跟在了監察院五處主辦荊戈人馬的後面,三百黑騎。
對於慶帝來說,這是一個敏感的數字。
三百人的黑騎隊伍是何等的恐怖,慶帝是見過的。
遙想當年慶帝在和北齊對抗的時候,幾萬人打的只剩下了幾百,對方八千輕騎直奔慶帝所在的地方追擊,三天三夜馬不停蹄的追趕着,直到慶帝已經筋疲力盡,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陳萍萍來了。
他奔襲千里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趕到了戰場。
而他只帶了五百個黑騎。
慶帝當時認為,這件事情結束了,可能他的命運也會跟着結束。
可是不料。
五百黑騎,由荊戈帶頭,直接大破八千輕騎,一時之間決勝千里,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八千黑騎打退數十里,帶着慶帝轉而奔走,整個戰役,黑騎一人未亡,受傷三人兩馬,這一仗不僅打響了黑騎的名號,還在慶帝的心裏把黑騎打的徹底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自此以後,黑騎再也沒有出動過什麼大型的戰爭。
甚至連京都城都沒有超過三百人出行過。
所以這一次,范閒也算是掐着慶帝的命在辦事兒,當然刺殺范閒和刺殺大皇子這件事情影響也非常的大,若是能夠做好剿匪這件事情,上面也不會有什麼怪罪,畢竟范閒也是在遊戲規則裏面活動,可若是失敗了,上面的責備就會鋪天蓋地而來,況且到時還不光是慶帝,其他的人也會一起而上,將范閒抓住鞭打致死。
所以范閒當然對這件事情不能掉以輕心,索性也親自趕到,看一看事情的進度還有沒有什麼突發的問題,范閒能夠第一時間作出判斷,並且解決。
大軍浩浩蕩蕩的直接開了過去,范閒緊隨其後。
站在山崖之上,范閒看着夜空升起的月光,又看了看下方已經全部下馬,拿起長刀的黑騎,他們緩緩地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荊戈是一個出色的指揮,他對於黑騎的運用,強大到了極致。
呢喃的看着荊戈,范閒也沒有多說什麼,正在此時,身後響起了些許的腳步聲,范閒緩慢的回過頭看去,是王十三郎和吳涯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