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閒也是無奈,他身上全部是皇族的貴氣,但是這三皇子連慶帝的城府是一丁點都沒有學到不說,還全部都是太子身上的橫氣。范閒懶得搭理他,只是低聲的說道,「那是之後的事情了,還要看三皇子您如何作為,不過現在,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聽我的,不然吃虧的可是你。」
「你敢!」三皇子做夢都沒有想到,一個監察院一處小小的官差竟然敢威脅自己,而且還如此的明顯,連一個隱喻都不說,明目張胆的如此說,三皇子定然異常地憤怒,他攥着小拳頭冷冷的問道,「范閒,你當真以為你能撼動了皇室的地位?從這裏走出去,就是我家的天下,我要你死,你活不到監察院的路上。」
「不不不,這裏不走出去也是你家的天下。」范閒懶得和他多廢話,直接將手中的那斗笠一把扣在了三皇子的頭上,也不管扣沒扣好,也不管戴的端正不端正,剩下的一隻手,則是直接推開了暗門。
這裏是一樓。
後院的柴房。
竟然就是這裏,范閒是沒有想到的,小小的一個柴房之下竟然別有洞天。
上方並沒有多少監察院的人,現在還沒有下令封樓,基本上樓中的情況,按照范閒之前的交代,並沒有干預前面抱月樓正常的生意,而進入後院的人全部都被控制住了,此時更多的監察院一處的人都是在控制這裏進入後院的下人。
以防告密,范閒做的非常果斷,畢竟誰都不知道哪個下人是誰的心腹,誰也不知道哪個下人背後到底是誰,所以既然不知道,范閒就直接全部拿下,和曾經春闈的做法,如出一轍。
「後院壓住!」范閒冷聲的對面前的人們說道,「一隻蒼蠅都不許飛出去!」
「是!」一個人立刻說話。
范閒立刻問道,「另一個私獄,如何了?」
「回大人,另一隊兄弟已經進入其中了,現在正在篩查人員。」
點了點頭的范閒,背過手,「你們盯好這裏,我去了便回來。」
「大人……你這是……要去哪兒?」
范閒看了一眼身旁的三皇子,「我去送皇子回家。」
考量了一下整個場面,即便是後門已經被監察院全部控制,前方的消息也不會傳出去,現在要緊的是身旁的這個三皇子,如果這件事情第一時間牽扯到他的身上,那麼任何勢力都可以以保護皇子殿下的安危直接插足,范閒會不好處置即將發生的事情,所以,他必須回到皇宮。
三皇子的生母就是那個和范閒的姨娘柳如玉同為堂姐妹的宜貴嬪,就是范閒曾經因為要娶林婉兒所以進宮一行,第一個拜見的人,她同為柳氏,所以當日的范閒開口一個柳姨,可是把這個在後宮坐久了幾乎都要隔絕親人的宜貴嬪叫的心花怒放,連連誇讚范閒。
現在想來,宜貴嬪對於范閒好感頗多,今日此番作為,也算是范閒與她示好的一個行徑。
范閒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送三皇子回宮,這裏面的想法也非常複雜,不過這般想法也是范閒的突發奇想。
來源是三皇子和自己走出地牢之時的那般狂妄,他明白,正是這樣的狂妄,才能讓他營造給三皇子一個自己根本不敢惹怒對方的假象,也要給他一個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是可以掌握一切的假象。
這樣的假象,就是范閒的一步棋,一步必殺!
只是現在范閒還不能用這一步棋,他需要的是耐心的等待,更何況,現在抽身出來,范閒才能有下一步的打算。
他暫時還不能回到監察院之中,王啟年現在身在何處並不知情,所以他必須第一時間和所有的人都抽開聯繫,這樣王啟年才能和自己保持聯繫,他需要知道這件事情的答案,這個抱月樓身後的老闆,到底有沒有自己的弟弟,他的身份是主導者,還是參與者,還是被脅迫。
從後門走了出來的范閒,帶着三皇子,三皇子似乎並不打算跑,只是在他的身旁,慢悠悠的走着,過了人多煩躁的區域,就到了皇宮的西門直道,這一條道路之上很少有人行走,並且已經入了夜,現在幾乎街道上沒有人。
「你放我回去,我也不會原諒你。」三皇子背着手緩緩地向前走着,慢條斯理的說到。
范閒哪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