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的,你下去吧。」此時的陳元昊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但是他知道的是,根本無法和二皇子殿下交代,面看着前方海島上的大火,陳元昊陷入了沉思。
二皇子陰沉着臉,顯然他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看,周遭的人也都看得出來,沒有一個人敢去招惹他,所以在場的人們全部保持着安靜,等待着二皇子發飆。他們也能夠想到,二皇子發飆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這仗打的如此稀爛,他們當然已經有了心理的準備。
二皇子平靜的喝着酒,看着面前的所有人,他一言不發,非常的平靜,而他身側的葉靈兒也在溫柔的給他添酒。
第三杯酒喝下了之後,二皇子掃視了面前一下,冷冷的笑了笑,「你們做事,真的是讓人越來越放心了。」
陳元昊低着頭,他的汗已經滲透了全身,整個脊背全部都是濕漉漉的。
他是一個犯了錯的將軍,但他並不是一個勇於認錯的將軍,此時的陳元昊希望對方不要責怪自己的做法,僅僅是捲縮在一邊,他並不是一個吃得起大起大落的人,而且他也不願意吃。
沒有人說話,在場的所有人面對的都是寂靜。
二皇子殿下的第四杯酒下肚之後,他直接將手中的酒杯扔在了地上,那翡翠做成的杯子,立刻被打碎成了稀巴爛。
他看着面前的眾人,終究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誰能拿下這座島!」這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滿廳的人似乎都開始躍躍欲試。
甚至連葉重,都想要站起來說一句話。
張清越坐在陳元昊的右手邊,他低着聲說道,「臣以性命擔保,今日夜裏范閒會奇襲主艦隊!」
陳元昊猛地看向一旁,張清越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
「何以而為?」陳元昊問道,「憑何斷定?」
「范閒沉不住氣,他的手下死傷太多,況且他剛剛開始陣地戰,第一輪就輸了,再加上沼澤所在的地方已經成為了空虛,只要我方調整過來兵力,一舉拿下,那麼范閒就退無可退了,大將軍可以不必請纓,今日就埋伏在船艙之中,若是范閒前來,大功一件。」張清越說道。
「即便是我請纓,今夜也可守城!」陳元昊說道。
「不,今日范閒雖然佯攻,但是重點不在於拿下之艦隊,而在於直接刺殺第二日主攻艦隊船上的官員,大將軍您能保證在三名九品的圍攻之下,逃出魔爪?下臣不敢一試。」張清越說道,「所以要殺范閒,得搭上一個人。」
說着,二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那走出來的薛青。
薛青微微一笑,走到了大廳中間。
是啊,所有的人都會猜到,陳元昊敗了,他若是不出來主動請纓,那麼結局就是薛青來接任,所以薛青當然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去主攻的艦隊之上了,他也做好了準備,所以才會跪在二皇子殿下的面前。
「臣薛青,願意一戰!」薛青信誓旦旦的說道。
二皇子看着薛青,他並沒有露出久違的笑容,而是問道,「薛將軍,我沒有時間和你們繼續玩下去了。」
「臣知道,所以明日出兵,子時回到艦隊之上,下臣必帶范閒人頭歸艦。」薛青說道。
「當真如此?」二皇子此時的表情才算是來了興趣。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薛青說道。
「但是,我不放心。」二皇子抬了抬頭,他在對自己手下的這些老臣施壓,他的霸氣,已經足以達到現階段皇子的巔峰,任憑太子和三皇子,或者是久居軍中的大皇子,都無法比擬他對於權力的掌控和熱愛,而且他在對於權力的掌控之中,顯然成為了佼佼者。
薛青當然知道二皇子需要的是一個軍令狀,他便直接拱手說道,「後日子時之前,下臣一定會帶來一顆人頭,若不是范閒的,便是下臣的。」
「好!」二皇子直接站了起來。
他都站了,誰還敢不站呢?
當即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他們的目光都看向了二皇子。
葉靈兒給他的酒杯斟滿了酒,一個新的酒杯,二皇子拿起了酒杯說道,「今日,我們為薛大人踐行,明日,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