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在邊上伺候着,看着眼前的景象還有紅光滿面的彭元瑞,彭玉鳴哪裏還不明白自己被騙了。
想到這,藏在袖籠中的雙手死死攥緊,快步上前給彭元瑞行了大禮。
彭元瑞望着跪倒在地的彭玉鳴,「見到了!」
「回祖父的話,見到了。」
「起來說罷。」
「是。」
彭元瑞一動不動,半晌方道:「怎麼說?」
彭玉鳴:「侯爺問了揚州的事情,並讓孫兒將這幅字帖帶給祖父。」
邊說邊將字帖從懷中掏出,小心遞了上去。
彭元瑞微微一怔,伸手接過字帖,打開細看,跟着心中忍不住一凜,終是嘆了口氣,沒有言語。
彭瑞:「父親!」
彭元瑞卻不看他,雙眼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這副字帖。
彭玉鳴靜靜地站着,目光望着正出神的彭元瑞,又看了眼彭瑞和彭玉琳。
「去見見你姨娘吧。」
半晌,彭元瑞抬起頭望了彭玉鳴一下,緩聲道。
聞言,彭玉鳴一怔,跟着面上露出微笑,躬身一禮,默默退了出去。
「你們也看看。」
說着將字帖遞給了二人。
彭元瑞:「看出了什麼沒有!」
彭瑞:「兒子愚鈍。」
彭元瑞的眼光刀子般射向彭瑞,心中一軟,又向彭玉琳望去,「你呢?」
彭玉琳低下了頭。
見二人這般模樣,彭元瑞臉上沒了往日的和煦,「你們白長了年紀,竟連這都看不明白。」
說着,指着字帖說道:「法家講究法、術和勢,這是術,忠勇侯是在告誡咱家,要絕對服從他的意志。」
彭玉琳抬頭看去,高聲道:「這也太欺人了,咱們家又不是他賈家的奴僕,憑什麼!!」
彭元瑞沒有搭話,嘆息一聲,「知道我為什麼讓你三弟將宅子買在此處嗎!」
彭玉琳想了想,「此處倚靠西市、比鄰國子監,隔了一條街就是左五營的大營。」
「嗯。」
彭元瑞點點頭,淡淡一笑,「京城權貴雲集,要是想活得下去、過得滋潤,沒有權貴支持可不行。咱們家可以說是避難來的,江南亂了,指不定會打成什麼樣子。
在江南只要有錢日子就可以過得安穩滋潤,神京不一樣的,權貴高官猛如虎,沒有靠山庇護,不出一年半載咱們家就得家破人亡。
前幾日時不時有人上門打秋風,可知為什麼現在沒有了,因為有左五營的軍卒在咱家周邊晃悠,這就是告訴所有人這是賈家的地方。」
說到這裏他的聲調突轉高亢,「你們都以為我老糊塗了,竟敢去撩賈家的虎鬚。自從踏上進京的路,我就在擔憂,擔心咱們沒了價值會被賈家拋棄,你們可能會想咱家有錢,呵,錢在他們面前根本不算什麼,只要他們願意隨便一伸手就會有無數的銀子流向他們的口袋裏。
不過有了這幅字帖就不同了,只要咱家按規矩做事,老實做人,無憂矣!」
想了想,又道:「玉鳴不是說,侯爺問了揚州之事嗎。」
彭玉琳:「可是,咱們答應了沈家!」
聽了這話,彭元瑞收斂了笑容,帶着幾分凝重,「要不是忌憚咱家人多,怕出意外,你以為沈家會好心通知咱們,放咱們出城。」
說罷,輕搖了搖頭,「只怕此刻揚州已經落入白蓮教手中了,可惜吳、陳兩家了。」
邊上的彭瑞似有所悟,望向彭元瑞:「既然如此說出去也無妨,可是還能在賈家跟前請功麼!」
「怎麼不能。」
彭元瑞目光炯炯,「這兩日城內風傳的消息還有玉鳴的話都說明朝廷現在正急需江南的信息,正好咱們掌握着,雖說有些過了,卻還是有價值的,另外老二不是知道不少蘇州、杭州之事麼,都說出來。」
說着望向二人,正色道:「記住,以後只有神京彭宅,沒有揚州彭府。」
「切記!」
彭元瑞的目光從彭玉琳臉上又掃向了彭瑞,「我待會親自寫拜帖,明日一早你們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