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敬德神色有些古怪地道:「據聞是高句麗王奉表向皇上請罪乞降了,還將逃到高句麗的叛臣斛斯政押送回來,所以皇上才取消了這次東征。」
高不凡無語之極,敢情楊廣勞師動眾,確實主要是為了爭顏面,另外,次要原因估計是大隋國力虛弱了,內外交困,真的經不起再次勞師遠征了,所以高麗王一服軟,楊廣也就趁機順着台階下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楊廣停止了第三次東征,無疑是等於給大隋吃下一粒續命丹,而各路「反王」接下來的日子就要不好過了,因為楊廣停止了東征,自然便會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國內,也能騰出更多的兵力來圍剿各路義軍。
當然,這不關高不凡的事,他現在還老老實實的猥瑣發育,而劉元進、高士達和王須拔這些最先出來浪的,註定要成為消耗掉大隋最後一絲力氣的炮灰。
大業十年六月份,叛臣斛斯政被押回了洛陽,下場自然是非常慘的,他被綁在柱上,然後楊廣親自率領群臣,一人一箭活活射死了他。據說,斛斯政的屍體上插滿了羽箭,比那刺蝟身上的刺還要多,然後還被大卸八塊熬成人肉湯,由楊廣和眾大臣分喝了。
另外,在此值得一提的是,高句麗王雖然奉表請罪了,卻拒絕了楊廣的召見,也是,估計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前往洛陽給楊廣叩頭。
也就是說,高句麗王雖然表面請罪乞降了,實際上卻沒有多少誠意,楊廣為此大為光火,似乎有意進行第四次東征,只是現在國內的局勢越發的混亂了,楊廣顯已經無力再發起全國動員,只有作罷。
且說高句麗王膽敢拒絕楊廣的召見,固然是因為怕死,但顯然也因為察覺到大隋的虛弱。
既然連高句麗王都察覺到了,北邊的強鄰——突厥,自然更能清晰地感受到。
於是乎,突厥人南下寇邊的次數漸漸便多了起來,大隋的邊境烽煙四起,就連奚人和契丹人也開始蠢蠢欲動了,與此同時,大隋國內的起義也層出不窮,掃滅一批又起來一批,而且還越打越多,不是一般的讓人頭疼。
大業十年七月初六,涿郡通守郭絢來到了鷹揚府的營地視察,還觀看了鷹揚府軍的操練,事後,郭絢把高不凡叫到面前,意味深長地道:「高郎將果然名不虛傳,短短半年時間,不僅重建了鷹揚府軍,還把鷹揚府軍訓練成一支雄壯之師,佩服佩服。」
話說郭絢去年還只是涿郡郡丞,今年升任了通守一職,如今涿郡還沒有太守,所以郭絢這個通守便相當於涿郡的一把手,軍政法一把抓,當然,在軍事上,郭絢還得受涿郡留守段達的節制。
再講得明白一點,段達相當於朝廷臨時派駐涿郡的最高軍事長官,而郭絢這個通守卻是常駐的,在段達調走之前他是老二,段達調走後他就是老大。
高不凡此時並不知郭絢的來意,所以謙虛地道:「郭大人謬讚了。」
郭絢輕咳了一聲:「相信高郎將也有所耳聞了,近日有奚人南下滋擾涿郡和安樂郡邊境,邊民苦不堪言,眼下正是秋收時節,若放任奚人劫掠,今冬只怕很多怕百姓要挨餓了,說不定還會餓死很多人。」
高不凡心中一動,立即便明白郭絢的來意了,揚了揚劍眉道:「郭大人的意思是讓鷹揚府出兵驅逐奚人?」
郭絢讚許地道:「正是,如今涿郡西南邊有王須拔和厲山飛作亂,賊勢頗盛,段將軍正全力圍剿,實在抽不出兵力應對奚人的侵擾,所以只能拜託高郎將了。」
高不凡立即道:「郭大人太客氣了,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保家衛國,此乃軍人的天職,鷹揚府上下自當義不容辭。」
郭絢聞言大喜,他雖然是涿郡通守,但是高不凡的後台也很硬,而鷹揚府又屬於十二衛府,不歸他這個涿郡通守管,所以,他想請高不凡出兵也得客客氣氣的,如今見到高不凡如此爽快,自是十分高興,拱手道:「高郎將精忠為國,實乃我輩鍇模,那本官就預祝高大人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承郭大人吉言了!」高不凡微微一笑,心情卻頗有些雀躍,終於來活了,本以為第一仗是跟王須拔打,卻沒想到是打奚人,對付外族入侵,自然是沒有絲毫心理壓力,往死里干就完事了,正好也磨鍊一下鷹揚府這支新軍,而殺人見血,對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