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匿在霧中,她看不到也摸不着,故她要做的,就是不動聲色,找到這個契機。
找到這個契機,她就能給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一個交代了。
但在這之前,她須得先解決龍嘯的事情。
池語走在路上,手腕一轉,懸鏡再次浮現,只是那裏頭的景色,變成了一間牢籠。
顧淵想的算周到,結界外現場佈置了一個牢房,直接將人關了進去,這樣龍嘯弟子看到的,便是他們誤闖陣法,被關入牢籠。而她需要做的,就是將這些龍嘯弟子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到長青自己的地牢中。
盤算是這般盤算的,池語往袖袍里掏掏,又摸出來兩枚靈石,往地上一丟,右手並雙指一划一點,龍嘯弟子就悄咪咪進了長青的地牢。
她微微笑了笑,收了懸鏡,慢悠悠往擎霄殿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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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泉罰站的顧淵最終被薛崇接走,期間池語趕到了擎霄殿,尚未入正門,便已經瞧着烏央烏央一堆人站在殿門外了。
她仔細一瞧,一大半都是來湊熱鬧,方便幸災樂禍的。
池語閉目,睜眼,拍了拍長袍,從正中往台階上走。
她的步履不急不躁,一點兒也不像被龍嘯折騰的那一方,反倒是像來看熱鬧的,長袖隨風而舞,眉眼間皆是雲淡風輕的味道。
原本有些人擋在路中間,瞧見她這模樣,看熱鬧的心忽地就涼了,底氣也不足了,頭低下來,甚至連正眼也不敢瞧池語。
那些膽子肥些的,池語也不惱,伸指一點一勾一撇,人就倒退了十幾步,倒霉些的,後退一腳踩空,咕嚕嚕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池語目不斜視,收回手,飄飄然便往殿中去。
她衣袂翻飛,明明氣息柔和,卻偏像一柄乾冷鋒利的劍,直直撕裂那些不懷好意的阻礙,生生將劍尖遞到龍嘯的喉嚨前去。
從前與池語在長青山下對過峙的碎崖總大師兄楊瀟一拱手,尷尬道:「池長老,您來了。」
池語看他一眼,雲淡風輕地點點頭,「再不來,你們怕是要將我長青山都掀個底兒朝天去。」
楊瀟面色尷尬,不敢回復。
池語低頭笑笑,守門的弟子打開大門,撲面而來的精純威壓猝不及防全砸在看熱鬧的眾人臉上,有些受不住的,當場就吐了血出來。
……果然,弒辰的人來了。
池語心底冷笑,面上不顯,閒庭信步進了大殿。殿門在她身後閉合,她抬頭,高座果真是弒辰的大師兄,甚至此次未派長老來領隊,只是叫了個他們的大師兄,程聰。
果真是三大宗,連面子功夫,都懶得和他們做了。
池語定定看過去。
龍嘯的三長老徐鶴,弒辰大師兄程聰,還有自家二師弟,譚允。
程聰本以為自己放出去的威壓至少能讓池語跪着進門,再不濟也得吐個血,面色蒼白一下,誰料此番見她站着紅光滿面進來了,臉色當即黑了,像是灶房的鍋底,刷也刷不乾淨。
池語不光是紅光滿面地進門,說句實在話,這點威壓,也就一陣風吹過去,吹過去,也就吹過去了。
總不能追着風跑。
她好脾氣地衝着譚允小小行了個禮,接着雲淡風輕地踱步到了偏座上,穩穩噹噹坐了下來。
就跟問罪的不是她一樣。
再瞧另外兩人臉色,一人烏黑,一人鐵青,趕着來煉丹的。
譚允憋着笑,輕咳兩聲,客套道:「師姐來了。」
「來了。」池語揚了揚眉毛,坐舒服了,這才挑眉問:「怎的,勞駕二位光臨,不去做水風宴前最後準備了?」
烏黑着臉的程聰像是才反應過來,站起來不情不願給池語行了個禮,「池長老好。」
「不敢當不敢當,你瞧你那不情不願的臉色,我不敢不好。」池語揮了揮手,「又來給龍嘯撐腰?你們也太忙了,從三十年前撐到現在,但凡有我長青必臨門來一腳,如若不然,你們乾脆在長青設立一個弒辰分部好了,省的一天跑來跑去。」
好傢夥,程聰的臉更黑了,說着話像是咬牙切齒一般:「弟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