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圍下,陳宇長成了。
長成了一個資質平庸、腦袋不怎麼靈光、純靠聖器和靈藥堆出來的弒辰二師兄。
整件事情,雖然看起來蠻好笑的,也瞧起來挺有趣的,但不論怎麼樣,都與池語無關。
她只是負責解決這次爭端罷了。
別的事情落在她的眼裏,不過是毛毛雨而已。
消息傳得很快,過了一刻鐘,那些仙門宗派的掌門和長老紛紛遞了回話,要求長青徹底解決這件事,言辭懇切,義憤填膺。
池語看着那些消息冷笑,一張火符將回信一把燒了個乾淨。
冠冕堂皇的話,只是希望她長青來做這個衝鋒兵,這樣挑起事端、解決事情的都是長青,有什麼麻煩事兒也落不到其他宗門頭上,但有什麼好結果,大家一定是同享的,因為,
「我們永遠是長青最直接的助力和最堅強的後盾。」
看來,那些個高位之人言辭鑿鑿說的,那些身為仙門修士卻與邪魔妖物勾結殘害同胞的人最可恨,應當不遺餘力的清除,都是建立在不會動搖到自己既得利益的基礎上。
畢竟那些人一時半會兒影響不到自己的利益,那麼跟着喊一喊總是無傷大雅的。
一旦清除這些人需要損害自己的利益,那麼這事兒就不算事兒,揭過罷,不要一天憂心忡忡、草木皆兵的,影響大局。
如此一說,她也算得上與妖物勾結殘害同胞的人了,畢竟是魔宗聖女替她側面證明了青白,從而證實了是三大宗的人誣陷她、妄圖加害長青的事實。
這些人的信里沒提到這一茬,說明自己還是要點兒臉的,都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原本她以為會有挺盛大的一場「活動」的。
可惜沒有。
池語環視了一圈三個人,挑了個齊焱,走到他面前蹲下來,微微眯了眯眼:「抬頭,看着我。」
齊焱不動。
池語挑眉,「不想活了?」
齊焱冷哼一聲,拼盡全力啐了一口,「我是不會向你低頭的!」
那一口恰好被顧淵看到,他溜達着走過來,慢慢在池語身邊蹲下來,輕輕笑了笑,然後毫不留情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強迫齊焱抬起了頭!
他語氣還是非常淡然,「老老實實照做。」
一圈眾人默然無語地瞧着做這一切非常順溜的顧淵,神鈞面無表情問林綏,「你師父有過如此衝動的時候嗎?」
林綏木着臉:「並無。」
神鈞繼續面無表情:「那看來我們可能要多一個掌門夫人了。」
林綏張了張口,聲音都變了調:「師父變了。」
莫啟則一臉興奮地扯薛崇袖口:「以澤兄你看,我師父終於不排斥顧先生了!」
薛崇:?那你為何顯得比顧淵還要興奮呢?
另一邊。
齊焱被迫仰頭,一雙充滿不甘的眼神與池語對上,她只是微微蹙了眉,道:「這把刀骨頭還挺硬。」
偏在此時,一道與眾不同的風信落在了空地上。
池語走過去,從風中取出信箋,展開念了兩行,忽地勾了勾唇角,嘲諷道:「我真是個預言家。」
眾人不解,看着她走過去重新在方才的位置蹲下來,對着齊焱玩味道:「你低不低頭,可能馬上就要改變想法了。」
她把信紙對着齊焱展開,展得平平整整:「來,自己看看吧。」
齊焱是識字的,又非文盲。
但他頭一次覺得,明明眼前這些文字拆開了都認識,湊在一起時,他卻偏看不懂了。
分明烈日當空,他卻覺得如墜冰窖。
池語把信紙鋪在地上,眼神示意顧淵,顧淵便鬆了手,二人站起來,往後退了好幾布。
她說,「要是覺得看不懂,便念出來,讓大傢伙聽聽,讓大傢伙替你讀上一讀。」
是諷刺,是羞辱。
但與池語無關。
她抱臂站着冷眼看齊焱,顧淵偷偷問她,「信上寫了什麼?」
池語想了想,剛要回答這個問題,就瞧見那邊的齊焱,顫抖着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