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生意談成了,直接讓李錦從今天的「痛苦」中,提前釋放出來,如果不是當着苦主的面,他不好面露喜色,恐怕李錦的嘴角,此時早都咧到耳根子邊上去了。
姥爺李豐前腳囑咐完李錦,隨客人苦主,上了驢車,後腳李錦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過他的屁股剛着地一瞬間,其立馬便一躍而起站了起來。
「嗷呦,哦吼,燙,燙,燙……」
李錦一邊用手揉着自家的屁股,一邊慢慢悠悠的朝着屋裏走去。
「口舌,大安,小吉,空亡……」
進了屋的李錦,站在水缸面前,挖了一水舀的涼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其一邊喝着,一邊手指掐算着今天適合入棺的時辰。
他姥爺沒有使用術法,而是坐老鄉驢車走的,王莊李錦去過,那距離他們富水鎮少說也有一百里,以那頭驢的腳程,即使李錦現在出發,今夜也未必能讓死者入棺,再者說,他剛剛聽得明白,王二可還有口氣呢!
如此這般算下來,李錦便也不着急了,他走進前廳,瞄了一眼,找到姥爺做記號的棺材後,三下五除二,將紙錢,香燭等一切祭奠安葬的應用之物,全放進棺材裏。
然後點燃了一支柏籽香,用紅繩系在手指上,躺在後屋的太師椅中,脫了上衣,蒙着頭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嗚啊!」
李錦這一覺睡得痛快,上次他睡得這麼舒服的時候,還是他過十五歲生日的時候。
李錦揉着稀鬆的雙眼,睜開一瞧,其瞬間便從太師椅上彈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一眼右手指上系得香,只見那燒到半截,熄滅的柏籽香,正隨着他的手指來回擺動,好似對他無聲的嘲弄一般。
李錦屈指一彈,憑空點燃了屋內的燈火蠟燭,這一覺睡得天都黑了,他如何不急?
其胡亂將外衣套在身上,然後拿着蠟燭來到前廳棺材旁邊,蹲下來單臂一較力,體內丹田氣一頂,不到二百斤的薄皮棺材連同裏面的應用之物,就被他扛在了肩頭。
李錦扛着棺材,急急忙出了門直奔王莊,臨走時對着前廳大門掐了個指訣,門板「嘩啦啦」關裝整齊。
好在李錦他們家的棺材鋪子,開在富水鎮邊緣,周圍儘是一些沒人住的老房子,要不然若是哪個鄰居大晚上出來撒個尿什麼的,碰見李錦他扛着棺材亂跑,膽小者非得給嚇出什麼好歹來。
李錦火急火燎的走了,可是店裏他剛剛用來照明的蠟燭,卻忘記熄滅了,前廳之中,不僅有成品棺材樣板,還有不少紙人紙馬,紙錢呢。
一陣微風吹過,燭火火苗猛然間爆漲一尺來高,且火焰顏色,由明亮變為幽綠,其旁邊立於牆角的一具童女紙人,好似活了一般,眼神邪魅,嘴裏「桀桀桀」的發出怪聲,它因為被秸稈綁住手腳,行動不便,只能通過來回晃動,一點一點往燭火邊上湊。
待其好不容易挪到了燭火邊時,將要借燭火引燃自身,燒盡周圍的一切時,它的肩膀上,不知何時站了一隻紅狐狸。
「沒規矩的下爛坯子,撒野都撒到你姑奶奶的地盤上了?」
從發現紅狐狸的那一刻起,紙人童女的表情,就變得萬分驚恐,但還不等它有什麼過多反應,其紙做的腦袋,就被一爪子給拍搬了家,順着紙人腔子中流出的鮮血,正好將燭火熄滅。
隨着燭火的熄滅,紅狐狸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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