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愷撒在欣賞美景,但在他們看來這片山麓簡直是單調至極,沒有人和美麗可言,甚至有人懷疑他們的少主有精神疾病。事實上,如果他們走到愷撒的身邊,他們就會發現,愷撒並不是在欣賞美景,因為他緊閉着那雙好看的冰藍色眼睛。
沒有人明白愷撒在幹什麼,除了他的母親。
愷撒的言靈·鐮鼬是遺傳她的,儘管她自己現在卻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但她卻理解愷撒的舉動,因為那是她告訴愷撒的。
「靜下心來,仔細聆聽來自大自然的聲音,那是萬眾歡呼的聲音,那是他們為我的小男子漢獨奏的美妙音樂。」失去了聽力的母親在愷撒的耳邊低聲說道,微笑地撫摸着他的頭頂,仿佛那是什麼不為人知的驚天秘密一般。
自那以後,愷撒每次來阿爾卑斯山度假,都不再沉迷於滑雪等娛樂活動了,而是聆聽着微風吹拂的聲音,蒲公英小傘被吹落時在風中旋轉的聲音,微風經過山谷那座天然的巨型管風琴的聲音......
長大以後,愷撒幾乎走遍了歐洲的每一座城市最高處,郊外最高的山峰頂部,去聽風聲、雨聲、雷聲、機械轟鳴聲、大氣電離聲和人們的喧囂聲。他能從中聽出城市是老人還是小孩,是少女還是大叔,是在悲歌還是在歡呼,是在嘆息還是在怒吼......
「愷撒,睜開你的眼睛。」
愷撒的鐮鼬告訴他,他的身後有一位成熟女性,而那溫柔的呼喚聲和那淡淡的薰衣草香氣......
當愷撒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兩行熱淚從他的眼中流出。
他記得身後女人的教誨,所以他原本決定這輩子只在他和諾諾彼此的死期將至時才會哭一次,但是,這一次他沒忍住。
「愷撒,男人是不該哭的,因為哭沒有用,怯懦的人才哭。在你還有事可做的時候,哪有時間哭呢?」
溫柔的嗓音和那刻入他腦海中的話令愷撒破防了,淚水如同泄洪般涌了出來。
不會錯的,這就是他的母親!
「媽媽......」
愷撒撤回了鐮鼬的領域,閉上了眼睛,轉過頭撲進女人的懷中。
哪怕他認錯了人也無所謂了,因為在沒有發現任何證明這個女人不是他母親的證據前,她就是自己的母親。
什麼加圖索家繼承人的驕傲,什麼男子漢的尊嚴,都見鬼去吧!
柔軟的手按在了他的頭頂,輕輕撫摸着那金色的髮絲。
「愷撒,你已經是個男子漢了,不該是小時候那個撲進媽媽懷抱里哭泣的孩子了。」女人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嚴肅,但愷撒卻沒有鬆開雙臂的跡象,她臉上的嚴肅也漸漸變為了無奈,又變為了寵溺,「好啦,再抱着媽媽哭,你下半輩子恐怕就沒法在你的小女朋友面前抬起頭來咯。」
愷撒猛然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張帶着溫和與寵溺神情的臉與記憶力的容顏一模一樣......這就是他的母親!
而後,愷撒轉過頭看向女人的身後,那是一道站在噴泉邊上的身影,少女的長髮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火焰一般跳動着。
諾諾一身校服,在噴泉邊彎下腰隨手掬水洗臉。那是新生剛入學的第一天,校園裏迴蕩着諾瑪通知新生們去參加新生晚宴的聲音,諾諾洗完手,將一隻手插進衣兜里,另一隻手拿着一個甜筒雪糕,忽視了他學生會主席、加圖索家少主的身份,一邊漫不經心地舔着雪糕,一邊用略帶嫌棄的眼神和語氣道:「喂,那個誰,你的褲子拉鏈沒拉。」
淦!
褲鏈......愷撒看着諾諾的行為舉止衣着打扮與二人初見那天一模一樣,不禁回憶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這一次,他在諾諾開口前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下體,抹了一把額角的虛汗,心說這次沒出糗,不然母親看見了那該有多尷尬。
也是因為過於尷尬,所以他拒絕向任何人提起諾諾第一次見面和說話時的情況。
「諾諾……」愷撒輕聲呼喚着這個在他生命中第二個對他來說不能失去的女人。
愷撒走上前,牽着了諾諾的手,拉着諾諾走到了女人的面前,幸福感充盈着他的心。
只是,在這樣的幸福感包圍下,他總感覺有些
第一百九十二章:真實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