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族聯軍的各位首領你一言,我一語,將各自審問打聽得來的消息拼裝起來,試圖拼出一個清晰的可見的身影。
結果不說還好,大家越說就越是恐懼沮喪——他們要面對的敵人,恐怕比吳國精銳還要可怕的多。
吳國被楚國打得逃過瀾水,其實也不過三十年,而吳國因為丟掉了大片瀾水以北的地盤,不得不朝南方開疆拓土,建立江南五郡,更是只有十來年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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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被吳國打得撲街的那一輩,可都還活着呢。
比如說齊家、章家、召家等西水城附近的豪族,當年也不過是中等勢力,只是當初吳國打過來的時候,最強的一波豪族已經被吳國踏平了,才有他們這些中小豪族出頭的機會。
這次他們造反,是因為吳國嵩京生變,估計一時間顧不到江南五郡這種小地方;而且他們此事是由青將軍要直接剝奪權力財富引起;再加上根深蒂固的文家匆匆撤走,有機可乘,三種因素同時具備,他們才敢圍攻西水城。
結果,一腳踢到鐵板上——或者說,還不如一腳踢到鐵板上呢。
假如當初沒能打下西水城,他們扔幾個替罪羊,再狠狠的割一塊肉下來,估計也就平事了;但現在他們打下了西水城,那性質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咋辦?
喜迎王師?
聽說那天下第一狂徒殘暴無比,動不動就築京觀——馬家寨外已經有兩座京觀了,可見這消息絕對可靠。
藉助小龍江天險,拼個你死我活?
天險個屁啊。
吳國為了防止他們這些地方豪族坐大,依仗小龍江造反頑抗,嚴禁江南五郡發展船舶建造,連造漁船都不許,這小龍江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天險。
眾人正一籌莫展,就聽得遠處府門方向發出一聲轟然大響。
透過門窗望去,大門方向有塵煙飛騰而起,只是有圍牆草木遮擋,看不到到底出了什麼事。
「怎麼回事?」齊天連忙喝道。
他倒也沒擔心有人破城——畢竟城門處有人守衛,還有弓箭手在城頭瞭望,若是那青將軍率人馬前來,總有人來報訊。
守在門外的護衛首領應聲走了進來,躬身拱手回道:「稟家主,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某家已經命人趕去查看,片刻之後定有回報。」
而就在兩人一問一答之間,一聲渾厚低沉甚至有些不像馬嘶的嘶鳴聲從外面傳來。
「轟——」的一聲
議事堂前,用來遮蔽來客視線的照壁突然崩碎,化作一天白霧。
高大猙獰的黑色巨馬從白霧中衝出,只是三五步間,便衝過十餘步距離,來到議事堂前。
馬背上,一名身材高大、黑甲金冠的年輕騎士單手揮舞長戟,只是一記攜帶風雷、肉眼難辨的橫掃,便將守在議事堂前的三名甲士攔腰打成了六段!
鮮血漫天噴灑。
能在這時候守在議事堂前的甲士,可不是穿着皮甲的半吊子甲士,而是全身銅甲,至少有九品以上的力士。
一副銅甲少說三十斤重,能穿着這麼重銅甲自由活動,這些甲士無不身材高大,肌肉發達,不然也負擔不起如此份量的鎧甲。
可就是這樣的鎧甲,這樣的壯士,竟然在來人長戟一揮之下,像稻草般折斷。
砸碎照壁,殺了守門的三名甲士,那黑色巨馬從高速前沖中毫無徵兆的停了下來,站在議事堂大門前,四蹄生根紋絲不動。
身體還在議事堂外,巨大的馬頭已經探入議事堂,居高臨下望着議事堂中慌亂一團的眾位豪族首領,巨大的眼睛中竟然帶着一絲人性化的嘲諷。
馬背上,金冠騎士掃了眾人一眼,一抬左手,將手中提着的大白胖子扔進了議事堂。
「二弟?」章德之大驚,也顧不得恐懼,連忙從柱子後面沖了出來,拉着章智之的胳膊,就想把他拖到柱子後面去。
「疼疼疼——大哥你先放開。」章智之被牽動肩臂上的傷口,一疊聲的叫了起來。
「齊天在這裏嗎?」那金冠騎士問道。
各位豪族首領都沒說話——此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