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羽頓時感覺到渾身一麻,他似乎、好像、正在…被勾引哪!
公主劉雪是真的會挑時候,安排完所有的事項後,輕鬆下來的陸羽…還真的有些「飽暖思淫丶欲」的感覺。
呼…
燭火熄滅,有丫鬟拉上了窗簾,款款退了出去。
這…
啥意思?他不知道麼?
如果說不想吧,偏偏氣氛烘托到這兒了…如果說想吧,差這兩、三天哪?
谷巤
「還有三天就大婚?至於這麼急切麼?」
陸羽很不合時宜的反問。
劉雪卻是微微一笑,「坊間不是說,萬年公主是個急不可耐,欲求不滿的女人嘛?」
話音落下…
紅燭既滅,大下午的,還很熱,竟有人沒羞沒臊的大被同眠。
…
…
冀州,鄴城,沮府。
沮府的書房格外的闊亮,體現出的是一種豁達氣質的廣博,牆上懸着大幅名家的手跡,書架上堆着竹簡,地上放着一塊殘破的石碑。
沮授「生前」很喜歡寫字,他的書法與北方一派,集百家所長的崔琰截然不同,走的是鍾繇、蔡邕一派的「飛白書」,大氣磅礴。
回到府邸時,他待在書房的時間也最多。
此刻,他的弟弟沮宗正蹲在地上,挽着袖子,親自擦拭着石碑表面。
他不過二十餘歲的年紀,儒生打扮,尚顯得有些稚嫩,他對着桌案上哥哥沮授留下來的拓文,一邊擦拭石碑,一邊感動的落淚。
他的背後有一個男人,樣貌英朗,一身黑袍,眼睛格外的犀利,如果用四個字形容,那便是「鷹視狼顧」!
除了司馬懿之外?還能有誰?
司馬懿是來拉攏他的…
不過…
儼然,沮宗並不歡迎他。
「司馬公子,你可知官渡之戰前,哥哥曾與我辯論過一番!」
唔?
司馬懿抬起頭,靜靜的聽。
沮宗的聲音還在繼續。「那時我兄長大散家財,說什麼『袁公在官渡勝利的話,我們就會有威無不加,但戰敗的話連自身也不能保住,真是悲哀啊!』,而我反駁他,說是『曹操的軍士馬匹不足我們,兄長你何必懼怕呢?』」
講到這兒,沮宗頓了一下,似乎是因為提到這些,想到了「殞亡」的兄長,而有些黯然神傷。
他輕輕的拍了下手中的灰塵,方才繼續道:
「兄長的眼界還是高明啊,那時候的他就看出了曹操的雄才,他告訴我,『以曹兗州的大略,又有挾天子為資本,我們雖然攻滅公孫瓚,但軍士疲倦,將軍驕橫,軍隊的破敗正在這一舉。所謂六國蚩蚩,為嬴弱姬,就是這樣。』」
沮授與弟弟沮宗的辯論中提到了一句「六國蚩蚩,為嬴弱姬」,這是漢代的辭賦家、思想家,王莽的好朋友楊雄在《法言》中的一句話。
意思是春秋戰國時期,山東六國把天下搞的亂糟糟的,使得姬氏周天子國力衰落,權威不再,最後反倒便宜了統一天下的嬴氏秦國。
沮授把袁紹比作「山東六國」,把曹操比作「嬴氏秦國」,堪稱神預言,堪稱超凡的眼界。
只不過…
講到這兒,「唉」的一聲,沮宗嘆出口氣。「兄長看透了這一切,卻依舊死在了曹操的刀下,司馬公子,你倒是說說可悲麼?可笑麼?滑稽麼?啊…哈哈哈…」
說到最後,沮宗苦笑了起來,樣子很難看…替他兄長不值,惋惜。
呼…
司馬懿輕呼口氣、
「沮公子見到我沒有當即報官,足可見,沮公子對袁氏如今的境遇也不報太多希望。」
「沒錯。」沮宗站起來放下袖子。「許家與田家與我兄長交情都不錯,他們都傳訊來了,告訴我,他們被你司馬公子救了!」
「伱能做到這一步,我很佩服,但…我沮家縱使不看好袁本初,但也不可能投你曹營的,曹操殺了我兄長,我無力報仇,總可以選擇獨善其身、置身事外吧?司馬公子覺得呢?
第五百零二章 所謂,六國蚩蚩,為嬴弱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