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會有天像你一樣想往前一步跨出吧。到了那時候,我也需要你來提醒我。但現在我每提醒你一次,我就能自己離那邊更遠一點。」
「就是因為一直只是你提醒我,我才總覺得自己會掉下去。」
「那你又想怎樣?」曲奕空問他。
「我想吻......呃,也不怎麼樣。」
「有話直說。」曲奕空說得倒是很自在,「自從我們倆各自拒絕了對方一次,你這白痴就滿腦子都是這事了。耿耿於懷是吧?我自己想起來還耿耿於懷呢。」
寧永學沒說話,他低下臉,鼻尖碰在她白皙可愛的鼻尖上。他們倆不約而同張開嘴,輕呼了一口氣。曲奕空離得太近了,不止是呼吸的溫度,嘴唇的柔軟和芬芳也隱約可感,似乎輕輕一碰就會凹陷下去。
她抿了下嘴,那片花瓣似的下唇跟着就多了點沾着水漬的牙印,他多想用自己的齒痕將她的齒痕烙得更深,甚至是咬出血來。
他是如此渴望她,見她這般和語言不一的神色,她臉上每一絲淺紅都像是他的鮮血從心臟里溢了出來,滴在她身上。心臟每次收縮,都只能泵出血液,不能回流一絲一毫,讓他愈發虛弱疲憊。
寧永學在黑暗中和她對視了很久,最後他還是伸手抵在她唇上,把食指從左到右划過去,像是給她封上了口一樣。「現在我說我想在海場那邊吻你,你能答應嗎?」他想了想問道。
「我怎麼會知道?」她說。
「你明明戴着銀刺,你還跟我說你不知道?」
曲奕空咕噥了一聲。「你又為什麼非要讓我做這麼白痴的許諾?」
「這也不行嗎?」
「不行。」她說。
「因為你只活在當下?」
「好吧,我確實只活在當下。」曲奕空說,「所以你為什麼非要我許諾這麼久遠的未來?」
「我只是盡力尋找一些能讓自己心安的話語,就算只是段話也好。」
「我不想用自己也不確定的話來敷衍你,但如果你非要心安的話......」曲奕空從地上的被褥起身,然後伸手捏在他左耳朵的銀刺上,順着邊緣劃了一圈。「現在來試試我的想法吧。」她說。
寧永學本來以為她要幹什麼比較現實的事情,沒想到她竟然伸手去碰銀刺。
「什麼想法?」他問道。
「我陪你練了幾天刀,不是指望你剛握住這東西就能對抗你養父,這事太不現實了。」她思索着說,「長期方向先不說,短期來說,我只是想讓你的身體習慣握刀。」
「習慣握刀又是為了什麼?」
「銀刺對我們精神的鏈接不止是現在這點,」曲奕空解釋說,「之前你也隱約感覺到了吧?我能影響你的身體,你也能影響我的,但是影響只是一開始,我們還能更進一步。」
「更進一步的話......你是說,你想用我的身體行走?
「可以這麼說吧。」她點頭同意,「先找個地方把我的身體放着,總之別損壞了就好。然後我放棄那邊,暫時把意識完全投入你心中,就像你一直待在你體內一樣。只要你能同意,我們就可以一起用你的身體對付他。」
「我忽然覺得奧澤暴似乎也不是特別瘋狂了。」寧永學都沒法相信他居然是從曲奕空嘴裏聽了這種意見,「你想把我們倆塞進一個身體裏。很難說我們和它究竟那個更扭曲。」
她搖了搖頭:「我會把意識完全交給你,毫無防備,只要你別亂動我的靈魂和我的身體,就算不上扭曲。」
「我是不介意這麼做,但要是沒法看到你糾結的表情,這麼做一點意思都沒有。」寧永學說,「就像我一定要看到你紅着臉點頭,全身心都接受這事的正當性,我才會在海場那邊親吻你。」
「別在這裏賣乖了。」曲奕空說着把他拽起來,「過來,我們先試試。」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擁抱女性的時候將自己的生命刺入對方體內,本質上是用世俗的方式創造一個新生命,所謂十月懷胎,既是如此。
這麼一類比,曲奕空把自己的靈魂刺入他心中,是否也有微妙的相似性?更進一步,若是從刺入和被刺入的放向來看,如今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