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冷氣,他們相互使了個眼色,一名身穿紫色仙鶴紋長袍,腰間繫着玉帶,懸掛着螭龍紋玉佩的富態男子,整頓了一下表情,邁着四方步,大步來到了盧仚和何太平面前。
富態男子走過來的時候,何太平已經向盧仚介紹清楚了對方的身份來歷。
白馬坊,周氏。
大糧商,白馬坊和周邊一百二十七個坊市百姓米糧,三成出自他家米店。
大布商,同樣是白馬坊周邊上百個坊市的日用布匹,四成出自他家布店。
周氏的背後,杵着戶部的一名侍郎,周氏的一位女兒,嫁給了那位侍郎做平妻,這個後台,在鎬京城也算是頗為紮實。
富態男子就是周氏家主周平,他捨得花錢,如今身上掛着鎬京城外某個上府的四品候補知府的官銜。
至於身上的仙鶴紋紫袍,玉帶、龍紋玉佩等等服飾,都是花了大價錢,從天子那裏買來的皇恩特權。
天子胤垣那邊,只要給足了錢,他連爵位都敢賣。
周平身上這一套服飾,對應的是正經朝堂一品大員的官位。因為只是採購了服飾權,並沒有購買對應的官職和爵位,這麼一套行頭一年的使用費不過區區三百萬錢,三千貫不到點,對於周氏這樣的豪族,這價碼堪稱『實惠』。
不僅周氏,進來後院校場的那幾個豪商家族的代表,全都身穿紫袍,繫着玉帶,掛着龍紋玉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群朝堂重臣到了。
周平笑容可掬的行到盧仚面前,深深的稽首下去:「天陽公。下官周平,給天陽公行禮了。」
對盧仚,周平的態度是謹慎而保守的。
但是對何太平麼,周平顯然就輕鬆了許多,他只是笑着,向何太平拱了拱手。
何太平也笑着向周平點了點頭盧仚心裏就明白了,何太平往日沒少從周平這裏撈好處,守宮監的德性,盧仚大體已經是摸清了的。
看在何太平的面子上,盧仚的態度也就變得溫和了許多。
他將胤垣的手書在大案上展開,讓周平看清了上面的內容,然後敲了敲大案:「這事情,周家主,我們和平解決罷?」
一旁何太平笑着給周平使了個眼色。
周平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來鎮守衙門之前,他已經從自家兒子的護衛那裏,聽到了所有的前因後果,打探到了具體的細節。
自家兒子,還有這麼多老朋友家的兒女們,是被人下了一個天大的套,把所有人一傢伙都給套進去了。
他來的路上,還在心焦這一次要出多少血才能破財免災。
但是看到盧仚和何太平的這般態度,他心裏有譜了:「天陽公,下官聽您的,您有什麼章法,只管說出來!」
盧仚看着周平,露出了羞赧的笑容:「前些日子,有人去周大人富商,求購金剛溪南面山裏的那一座別業。」
周平瞪大眼睛,愕然看着盧仚,他想起了這檔子事情。
自家的祖上,是在那邊山裏有一座別業,地方不大,也就是幾畝大小的一座院子,偶爾夏天,他或者他的兒子們,會帶着小妾去裏面體驗一下山林野趣。
幾畝地的院子,周邊附帶的山林也就幾百畝地,相比周氏的家當,這是不值一提的小產業。
就前些天,是有一個白馬坊的,同樣在米行里混的中等商人上門,按行情價求購那座別業。
但是周氏不缺錢。
而且怎麼也是自家祖上留下來的家當,就這麼賣掉的話,似乎有點不孝?
所以,周平很隨意的就將那上門的商人打發掉了。
沒想到,這事情的首尾,在這裏等着他。
「是有這麼回事。」周平微笑道:「早知道是天陽公想要那處院子,下官都不用您說,早就給您送到府上去了。」
盧仚有點尷尬的笑着:「哈哈,周大人見笑了,在那裏,想要修一座廟。」
周平不斷的微笑點頭:「應該,應該,以天陽公今時今日的地位,的確需要一座家廟供奉先祖,日夜誦經為族人祈福的。那一片翠山,的確風景秀美,而且安靜怡人。」
盧仚伸出了右手:「那,畢竟是盤蠻世子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