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馮源感嘆道。
顧玉成沉思許久,感慨道「其實很多事情,在化為歷史之後去看,便會覺得合情合理。然而當事人以及涉事人,卻會覺得突兀,尤其是那些處於外圍的人。這就解釋了為何唐太宗會說『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觀史書的角度觀世事,其實也不過是一場身在其中的興替罷了。」
馮源愈發敬佩起顧玉成來,但再一想,卻又覺得像顧玉成這種人會讀史也很正常。
畢竟讀史,可使人明智。
荀葵驚訝的問道「顧師弟竟然會抽空讀史。」
畢竟在修士眼裏,修煉才是最重要的,才是正道。
顧玉成點點頭「南伯讓我有空讀讀《韓非子》
,所以現在每天都會空一點時間看一些書。也算是蠻雜的。」
荀葵聞言頗為驚訝。
宴席繼續舉辦,卻也再沒有什麼特殊情況出現。
宴會持續時間很久,直到臨近傍晚,錢開順才結束了宴席。
肖家眾人跟隨着錢家,離開了宴會。
肖文笛跟隨着肖琛節,凝望而不語着。
肖琛節感受到肖文笛目光,側目問道「有什麼,想說的?」
肖文笛沉吟片刻,直接問道「這次的宴會,錢家太上長老皆站在錢開順的身邊錢家確實上下同心。」
肖琛節淡淡回道「確實如此,不過你會這麼說,想來心裏還是有心思的。而我也看出來你那些心思。你還是窺覷錢家。」
簡單的陳述,充滿了肯定。
肖文笛緩緩點頭。
肖琛節微微皺眉,心中已然厭煩起來。
肖文笛這段時間越來越自大,肖琛節本就不喜。
現在的肖文笛不過悟道境界,便想要決定一個家族與另一個家族的生死較量,這更令肖琛節所厭惡。
哪怕是自己的子女,在重大事件上粗心大意,也會引起肖琛節的厭惡。
肖琛節冷冷說道「你想做什麼?嗯?自秦孝公時秦國便一直想要統一天下,君臣皆是一心,都想做盛世之締造者,都想參與這豐功偉績。最後,大帝嬴政一統天下,成了萬古一帝。而王翦也成了天下名將。現在的你,是想做吞滅錢家這件盛事的參與者?還是主導者?」
肖琛節的質問,令肖文笛勢弱起來。然而肖文笛不服,辯解道「錢家只有凝鼎境,難道不可為?」
肖琛節頓時被氣笑「可為?可為什麼?只有凝鼎境?你一個悟道境,是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肖文笛還想要辯解什麼,卻被肖琛節直接打斷「我告訴你!錢家現在還碰不得!你知不知道!莫說碰,就是想要挫其銳氣,也不需你來!」
前面的話,肖琛節只是與肖文笛之間討論罷了。
這最後一句的呵斥,卻是直接喊了出來的。
正好。落到了肖文山耳中。
肖文山看着呵斥完肖文笛後甩袖而行的肖琛節,以及毫不服氣的肖文笛,心中大喜。
肖文山曾看過一個論點。論點只有三個字。
「格與局」。
格局,是整體,也是個體的組合。
格,是每一個個體的位置,是每一個個體要遵守的規矩。
而局,便是這萬千「格」的整體,是這萬千「格」的契合。
格局是穩定的,然而也是不穩定的。
一個格局的形成,需要格與格之間的平衡。只要打破至關重要的格與格之間的平衡,就能置換「局」整體的屬性。
從前肖文山不甚明白,現在卻很是清楚。
自己父親與肖琛節便是肖家重要的格與格,肖琛節打亂了彼此身為格與格的平衡,便形成了現今的「局」。
錢開順打亂錢家格與格的平衡,也就有了今日宴席的「局」。
現在的肖家,「局」又一次形成了。格與格之間再次平衡了起來。
肖文山想要翻身,就要打破格與格之間的平衡。
而在肖文山眼裏,肖文笛,便是那可以打破的「格」。
肖文山,將用漫長的時間,重新打破「格」與「格」之間的平衡,確立一個新的、屬於他的「局」。
肖文山相信他可以。
因為他。
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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