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又有修士站出來,猶豫不決地問道「我們,終究不能徹底扭轉所有修士的想法,更不清楚雲中省是怎麼想的」qδ.net
這是猶豫的中立者,強硬的反抗派已經被魔劫那傢伙呵斥住了。現在,該我春一劍了。
春一劍挺身而上「廣修水利,授民農桑之法,使南中之人治南中!此諸葛武侯之功!今日猶在!——何必畏懼?」
「遠效先賢,近從實情。這是九省自建立以來,一直在做的!從前就有諸葛武侯,何況今日。諸位又有什麼好忌憚的?有什麼好猶豫的?我們不會強迫任何人!」春一劍如是保證。
自詡無敵的成吉思皇帝之後裔,卻害怕自己鄙夷的「弱者」。——現實醃製的調味品
才是最辛辣的。
九省不止諸葛亮,也並非沒有做出事跡。只是諸葛武侯畢竟更有知名度。春一劍也就順勢推出諸葛他老人家來了。
問話的修士聞言嘟囔起來,顯然仍有猶豫。
不過,他也知道諸葛亮七擒孟獲的故事。
他也不得不承認,九省自建立後,對於四方諸國是非常寬鬆的。
除了某些不知死活的傢伙。那些叫嚷着挑釁九省的丑角,總會被忍無可忍的九省以反擊的鐵拳摁在地上爆錘。
「敵人不但不投降,還膽敢向我還擊。」——這樣霸道的話就出自九省的一場反擊戰。
至於這個名叫魔近東的修士為何會知道這句話,則是因為他本人對九省比較感興趣。
思維越來越跑偏的魔近東表面上卻越發嚴肅起來。
魔劫見狀頗為欣慰。終於有人肯動腦子了。
春一劍也不催促。——北省之北的魔族,與雲中省魔族存在着嫌隙。
這需要時間去彌合。
人群中有人提醒「我們只是去幫一次忙。只是去接觸?」
魔劫點頭應許「當然!沒有人會強迫你們。我們只是去幫忙,更不需要全力以赴。」
聽到魔劫的保證,這才有修士答道「既然如此,我同意。——事情鬧這麼大,總想着獨善其身未免有些天真。」
有人起頭,立刻就有人附和。
最後只剩下少數幾個,立在原地並未表態。
魔劫見狀也不逼迫,只是吩咐道「你們可以回去了。——明天,我們將動身前往雲中省。」
沒有人詢問他們回去該帶多少人。——既然下定決心,哪怕不會盡出民眾,也會給雲中省一個滿意的交代。
魔劫如此自信。眾魔族修士同樣自信。
承立宮前的修士散去。
春一劍收起懶散模樣,感慨道「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成功了。」
「做出改變容易,徹底改變卻很難。」魔劫轉身看向春一劍「承立宮內,持反對意見的也不少,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
春一劍卻不憂愁「『其始也簡,其畢也巨,什麼玩意最開始,都很簡陋嘛。」
說完,春一劍便走向承立宮「走走,快到飯點了。我可早餓了。」
魔劫卻不邁步。他緊緊盯着春一劍「你堅信最後會成功嗎?」
春一劍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答道「以前懷疑過。因為無知;現在也懷疑着,卻是因為知道的多了。」
「不過呢,天有不測,地有崩塞,人立乎天地之間,若是只知憂慮,那還不如猴子呢。沒見哪個猴子因為森林危險就不活了。」
至尊離開大荒,導致落陽曆遭受追殺,幾近凋零。
心中盼望的那個天下為公的時代似乎一夜之間相隔萬里。
那時候春一劍曾千百次懷疑過他的理想。也曾在無比絕望中羨慕那些因病而死的同袍。
可他再怎麼羨慕,卻也沒心氣尋死。只能賴活。
直到木離重歸潛龍聞。告知他至尊身在九天笠域之中的真相。
那一刻,春一劍惆悵無比。
恨嗎?——並不。
太西諸國利用修煉優勢,封鎖大荒天道。至尊若不親往九天笠域,以身作橋樑,貫通大荒天道,大荒根本發展不到今天。——或許早成太西諸國餐桌上最考究美味的一道菜了。
痛惜嗎?——有。
無論怎樣,曾經同袍浴血,轉眼客死他鄉,哪怕是為了實現曾經就追尋的理想,也會感到心痛。
至於慶幸、歡快、後悔、憤慨等情
感,自是難以盡說。
春一劍望着白到刺眼的承立宮宮牆,面露苦笑「韓陰兒啊韓陰兒,逢不良時啊。你得良師,未得良時啊。」
春一劍曾想讓韓陰活出個自己。現在卻有些後悔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