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家不斷,但從1999年開始,二哥降生的那一刻,世界文明就開始出現了某種停滯不前。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他第一次對於這個世界的存在,產生了疑惑。
自己這些年來已然發現了異常,傾盡全力,建造學院,教育他人,也不能抵擋文明的倒退洪流。
他清楚的感覺到:
世界,在恢復成農耕時代。
六十歲。
張質看出隨着年紀的增長,當年的得意學生們隨着蒼老,漸漸對自己有種羨慕的神色。
他很清楚這種眼神,正如當年的自己羨慕的看着二哥。
他統統把這些學生外放到其他地方教書,漸漸淡了師徒關係。
他同時感覺到了孤獨,也有些理解二哥的孤獨。
那是一種其他人與自己格格不入的感覺,有些事,只能自己一個人去探索。
八十歲。
這二十年裏,他一直在研究,走上了當年二哥的路。
他幾乎每年都會上山,看看二哥雲遊回來沒有。
大哥的女兒也老死了,剩下了兩個男孩,都帶有病。
這一日,張質聽到了最器重的學生鄭林壽去世,當年被二哥誇獎的三個人中,那個自己手下最強化學領域的孩子。
他是少有幾個不用那種嫉妒渴望眼神的學生,而依舊是一種真誠渴望的眼神看待自己,但自己依舊遠離了他們幾個。
張質沉默了幾秒,從實驗室抽身,去了學生的家。
他看到了這一位枯槁老人的遺骸,哭嚎的家屬們,以及他給自己留下的信。
書信里,全是對自己的渴望和憧憬,希望再次追隨在自己身邊。
最後一句寫着,
「老師,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做夢,夢裏好像有來生,有前世...您說,如果來世,我會不會再做您的弟子,與您見面?」
張質徹底沉默了,眼眶微微濕潤。
他看着屍骸,忽然感知到了什麼,
「他身上,有氣?」
九十歲。
實驗室里,試管和玻璃瓶裝滿着試劑和各種液體。
這裏,匯聚着現代社會的餘燼。
這是,是科技文明最後的掙扎。
這一切,在張質眼中的世界無不透露着一個信息:人類的文明在毀滅。
這裏的機械和設備,損壞一個就沒有一個,再沒有了生產它們的地方。
「不行,血液培育失敗了。」
「氣,融合血細胞因子,應該是治療這個疾病的辦法。」
張質通過研究發現了一種治療血友病的辦法,改善了血漿中的抗血友病球蛋白,把氣儲存在這種特殊的血液里,在走散流轉。
「氣,是靈魂能量,在腦中,僅強健精神。」
「但如果這一股靈魂能量,在身軀里隨着血液流轉全身,隨着奇經八脈循環,或許會強健身軀?」
張質吃驚了,仿佛看到了一條神秘的大道在眼前出現。
這種全新的血液因子,能容納氣的血細胞因子,或許稱之為神因子。
二哥說他生而知之,他是天生食氣的神明,只怕早已經踏上了這種征途,修煉精神,孕養身體,二者齊全,才是真正的食氣法。
自己,只得前者。
「這就是二哥的修行法嗎?那一份力量,真是令人嚮往啊。」他目光眺望遠方,這股神秘之力哪怕只得一絲,才剛剛追上二哥的腳步,就讓他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慌和顫慄。
「身體強健,極其可怕的血肉體魄力量。」
「可惜,我找到了方向,要實現,依舊是一個問題。」
...
一百歲。
這些年來,第一批和第二批都被他暗中吸收,食氣一百人。
張質感覺到研究的精神法越來越成熟,自己的力量在急速膨脹,精神力掙脫了某種禁錮,整個世界豁然開朗。
「這是?」
他張開手,眼前一本書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