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機敏可愛。」燕承璋輕輕嘆氣,暗淡的眸子又看向了正廳里,那裏燈火輝煌,不時還傳來一些戲水聲。
太子殿下在沐浴,而就在方才,蘇家大小姐蘇清蓉扭着腰肢,進了屋子。
周牧不無嘆息道「瞧瞧咱們的太子爺,速度可就比殿下您快多了。」
「她們,是不一樣的!」
話音落下,裏面傳來了一陣落水聲,伴隨着那落水聲一起的,還有女子的尖叫。
院子裏的兩人斂眸,輕聲地回了自己的屋中。
正廳側邊的耳室內,一片氤氳繚繞。
這位大燕國的太子殿下,出門都是前呼後擁,更是習慣了無數人的伺候。
方才他還在沐浴,恰巧阿明替他去拿了澡巾,這時,他聽見了一些動靜,便叫人過來,將澡巾一丟,伸開雙臂,叫人伺候。
可是等了半日,卻並不見有何動作,心中便是一沉,有了教訓下人的心思。
而蘇清蓉抓住燕承瑜這棵大樹,則是萬不得已的,她已經許久沒有來葵水了。
這意味着什麼,她心裏是知道的。
所以才又急又恨,她絕不能接受,自己曾經委身給一個馬奴,她一定要趁着這件事還沒被曝光出來,儘快地解決。
燕承瑜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打扮得花枝招展,便是假借送食物之名,讓太子殿下多憐惜她一些,最好能夠給她一個名分。
可是,她沒有學過伺候人的事情,母親從小就教她禮義廉恥,她也做不出像青樓女子一般放蕩的情態,所以只怯懦地站着沒動。
她自是愣了一下,卻被一隻手,重重地拽進了澡池子裏,頓時渾身濕透,驚慌地像只兔子似的縮成一團。
「沒勁,那日你自薦枕席,不是挺主動的?」
男人欺身過來。
他長得並不能說太帥氣,甚至都不如另一位他的弟弟俊美,可是,他身上透露着一股貴氣,總讓人不能直視。
唰~
她身上的衣衫被撕碎了,他將她逼到了角落裏,低頭俯身,在她肩膀上種下了一吻,然後是更多的惹火的行為。
蘇清蓉緊緊地握着拳頭,緊閉雙眼,緊張地微微顫抖,卻不自覺地迎合上去。
可是,下一秒,男人卻停止了動作,慵懶地靠在一邊,玩味地道「那日,其實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對嗎?」
蘇清蓉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有種被人看光的羞恥感。
「別這麼驚訝,」燕承瑜邪氣地笑着,「在我家,像你這樣想上位的女婢也太多了,就算是世家貴女,偶爾也會不知廉恥地走這條路,我見得多了。」
意思是,你這種不入流的把戲,早已經被看穿了。
蘇清蓉無地自容,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頓時便想要逃離此處。
池子裏的男人卻像是惡魔一般補充道「今天,我給你這個機會,你若是能叫我滿意,我可以滿足你。」
蘇清蓉想要離去的心又動搖了。
這是唯一一次機會了,她心一橫,將自己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只是,被她擁抱住的人,卻絲毫也沒有反應,反而戲謔道「這樣可不夠。」
也不知是不是屋子裏的霧氣太悶了,她雙頰紅得滴血。
她用畢生的忍耐來忍住羞恥,小心又緊張地在男人身上探尋着生命的奧義。
蘇清玖無奈地給蘇昱處理好傷口之後,便在房中焦急地等待着南齋等人回來。
也不知道此行是否順利,蘇清玖坐臥不安,怎麼也無法入睡,輾轉到了半夜,終於聞見了房間裏一絲不太尋常的血腥味。
她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第一時間看向了窗外。
有個黑影正在她窗前站着,月色清冷,窗外一片浮白,唯有那瘦削挺直的身影,被一層陰影蓋住。
她心裏咯噔了一下,掀開被子下床,連木屐都來不及踩,便匆匆跑到了窗前,低聲詢問道「南齋,是你嗎?」
「是我。」
蘇清玖應聲開了窗,他便翻身進來了。
「窗戶沒上鎖銷,你怎麼不進來,外面這麼冷!」蘇清玖說着,用火星點了一盞小燈。
他沒回答,卻說道「人已經就回來了,在王神醫那裏,你可以睡了。」
「嗯?」
蘇清玖訝異地豎起耳朵來,這麼晚了要過來報信,就是為了叫她可以睡覺嗎?還是說,自己想過來通知一下,卻發現她還沒睡呢?
以南齋的敏銳,蘇清玖大體會相信前一種。
蘇清玖哦了一聲,只道「我知道了。」
話落,南齋便要離去。
蘇清玖情急之下,猛地撈起了他的胳膊抱住,南齋詫異地回頭。
能叫他詫異,蘇清玖心中還是有幾分甜的,她忙道「你受傷了?」
「無礙,小傷罷了!」
「我方才正給蘇昱上藥了,都是現成的,我幫你上藥吧。」
南齋愣住了,足足在原地站了有好一會兒,大概腦子裏會有兩個小人兒在打架,一個說,留下來吧,一個說,快走,這個妖女在蠱惑你。
最終,他還是默認了下來。
蘇清玖鬆了一口氣,笑着去取藥箱,又將南齋的外袍褪下來,又除去背上和肩上的衣裳。
蘇清玖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相信,南齋的後背上,居然有這無數的傷口。
長長短短,深深淺淺,有的已經有很多年了,有的還是新傷,其中就有那日他們在玉峰山被狼群圍攻是所受的傷。
相比這下,今日這傷,倒真的成了小傷了。
背上的傷口不深,上了一層止血粉,和金瘡藥之後,用紗布包好。
肩上有一道傷口重一些,蘇清玖用針線仔細地縫好了,再上藥包紮,一直弄了大半個時辰,才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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