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裏面會有什麼?會不會突然蹦出來一隻黑毛怪獸追着我們跑,沿途還能吃金幣?」
「無所謂,我看着你跑就好。」知道神廟逃亡是單人遊戲的風衣男人一本正經吐槽不給老頭好話。
「好無情!」老頭哭唧唧。
又是幾分鐘過去,他們穿過幾處坍塌一半的石頭走廊,藉助微光看到牆壁上刻滿了抽象的浮雕,似乎是在記錄部落的歷史。
「明明自己還住在樹屋裏衣不蔽體,這邊倒全都是石頭,真是不合理的設定啊。」
老頭快步走掃過一整圈卻興致索然,似乎這些「不合理」的歷史對他而言價值不大,反而是那個衣着氣度與探險完全不搭調的風衣男人觀察的很細緻,在某處浮雕前長久駐足。
「看出啥門道了?」老頭散漫地問。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風衣男人隱晦地答。
他們最後跨過一道還算完好的石頭門,高大寬闊不似給普通人準備。
這裏應該是神廟的核心,頭頂不知是天窗還是塌陷熱烈陽光可以無阻礙地照進來,於是植被與樹木大量生長掀翻了沉重的磚石扎進了牆壁的縫隙,至於那位於最中心的神像更是被綠色完全包裹看不出半點本來面目。
它唯一的還能被直觀感受到的特徵,就是高大粗壯。
「這哪是雕像啊?不是根柱子?」
老頭撥開身前的灌木叢,裏面嘩啦啦跑出幾隻小老鼠似的生物,一片寂靜中平添幾分活力。
「完全不像神的居所啊……」老頭感嘆,這裏同外面的渺無人煙的無盡叢林相比幾乎沒什麼不同,最大的差別就是這兒起碼還算個成體系的石建築群偶爾還會有人類造訪。
造訪這個……祭壇?
「嘶——」
他環視一周視線落在陽光正直照射的巨柱上,沉吟片刻隨即向上望去。
頭頂巨大而不自然的孔洞似乎默默訴說着什麼。
「原來如此。」
他一手抬起食指伸直,指尖亮起一束光點。
「reparo(恢復如初)」
又是迴蕩在空氣里的聲音,無形無質但強烈強制的能量蘊含其中。
石頭生長了。
那孔洞的邊緣肉眼可見的開始縮減!空洞被新生的石頭填補着發出擠壓變形的響聲,垂下來的藤蔓與樹根不斷被絞斷排擠,這些植物如果有靈智恐怕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破土挖岩的草生竟會迎來被岩石反殺的一天!明亮的陽光光柱迅速縮減着從直徑幾米到不足一米最終只剩一個拳頭大小。
這才是一縷天光的真正寫照。
也是這裏的本來面目。
「沒動靜?還得加把勁啊。」等了半天沒有其他動靜老頭又說出一句咒文。
「enervate(快快甦醒)!」
這聲音低沉,回音亦是久久不散。
不散是因為它被同樣低沉的顫動所承接。
樹叢灌木開始枯萎了,居住期間的蛇鼠飛蟲如臨大敵紛紛逃竄。
綠色象徵的生機被大肆驅逐消滅,坍縮的植被低伏唯獨地面幾根異常粗壯猶如無首巨蟒的藤蔓涌動着,就像是運輸貨物的管道。
那貨物無疑是此地的生機。
「來了……」
幾人合抱粗的石柱劇烈顫動像是分娩!其表面一處人形浮雕由指尖始不斷開始活動最終上半身完全脫離了石壁向前探出!
他的形象高大雄偉充滿野如部落神話中不朽的野蠻人領袖,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只有殺伐與奴役!
「呃——!!!」
人形浮雕痛苦呻吟不得其解,他的甦醒與過去千年完全不同,沒有新鮮的血液滋養身體每一處都缺乏活力動力,肌膚乾裂關節僵直饑渴充斥了頭腦,血!我需要血肉——!!
他的鼻翼艱難收縮,極度的乾旱下對於濕潤則極度敏感,啊!是新鮮的具有強大生命力的血肉!不止一處!
「holy !!柱之男啊!!可惜我不會波紋!」
老頭又驚又喜癲狂尖叫像是信徒見到了神跡!這生物於他正是這樣寶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