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容海盜搶掠高麗,但遇襲時還是能顯得正氣凜然。
宗資國起身,穿戴好鎧甲,掛上旗幟,翻身上馬。
武士們匯聚過來,漸漸匯集成了八十人的大軍,向海邊衝去。
港口處,千餘艘唐軍戰船將海面圍得滿滿當當。
已經下船的唐軍士卒至少有三千人,正在分批向對馬島腹地進行,眼見一支不到百餘人的隊伍沖了過來,一時卻沒有太大反應。
似乎是唐軍主將愣住了。
「為神國辭命,在所不惜!」宗資國再次激勵士氣。
八十武士大吼着,紛紛張弓。
他們很矮,手裏的弓卻很長,舉起來時仿佛有兩個人高。
「射!」
「砰砰砰砰」
數千人持火器圍殺八十武士,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
甚至顯得有些荒謬。
但子彈射透了倭軍的鎧甲,他們一個個倒在地上,卻沒有人轉身逃。
似乎是明知寡不敵眾,特意來展示他們悍不畏死的決心的。
「為神國辭命,在所不惜!」
隨着最後一聲嘶喊聲響過,留下滿地的血泊。
八十武士,包括宗資國與他的兒子在內,已盡數戰死。
大船上,史恢放下望筒,不由皺了皺眉。
「大帥,看來倭人確實悍勇。」
張貴卻是與身邊的通譯又說了兩句,道:「他真是自稱『神國』?什麼夜郎自大的狗東西。」
其後,搖了搖頭,以頗厭嫌的口吻啐了一句。
「腦子有病吧,打仗就打仗,哇哇哇的吵死了!哦,你剛才說什麼?」
史恢笑了笑,道:「倭人確實是吵死了,吵得我瓜腦子疼。」
張貴點點頭道:「拿下對馬島不難,稍作休整,後日繼續出發,攻南面的壹岐島。」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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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天夜裏,一艘小船在風浪中抵達了壹岐島。
「什麼人?!」
「別殺我,我乃兵衛次郎是也,奉命來告訴守護代,唐寇已經入侵了對馬島。地頭率所有武士戰死了,就是來我來通知守護代。」
很快,平景隆便得到了消息。
他同樣顯出了願為國戰死的凜然之色,贊道:「宗資國的壯烈值得銘記!吾亦願揮動手中太刀守衛國門,爾等速將消息傳遞給執權,準備國戰!」
「嗐!」
就是在這樣一聲聲「嗐」的應諾聲中,武士們迅速將消息傳遞而出,一直傳遞到了鎌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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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東瀛弘安四年。
如今的天皇是後宇多天皇,鎌倉幕府的執權者則是北條時宗。
這一年,北條時宗剛剛三十歲。
回首他這三十年的人生,有八個字可以形容,即「平流進取,坐至公卿」。
從他出生起,他的一生就已經被他父親安排得明明白白。他雖不是長子,卻是繼室所生的嫡子,所以別名「太郎」。
十歲,他擔任幕府要職;
十一歲,他父親借着製作鶴岡八幡宮供奉人名簿,明確了兒子們的地位排序以防有人心存非分之想。他排在最前,其後是他的同母弟。至於他的庶兄北條時輔,也就是那個有可能心存非分之想者,則排在第三位;
十三歲,他父親出家,但已對權力交接做了妥善安排,讓人暫時出任執權並在他成年時交還最高權力;
十四歲,他擔任連署,學習執權;
十五歲,他被授予相模守之職,代表着京都朝廷承認他是幕府的繼承人;
十六歲,他開始聽斷國事;
十八歲,高麗使者攜蒙元國書抵達,他正式接任,成了所謂的戰時執權。
這樣按部就班的人生並沒有什麼的挫折,卻很容易讓人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步一步努力掙來的。
北條時宗很傲。
他崇尚武力,繼位之後,他處理政務往往採用最簡單的辦法——殺。
八年前,得知名越教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