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運用。
比如電影第一次用了地面上的積水,來反射拉斯維加的霓虹燈,讓地面也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又比如用顏色來暗示主角的心情。心情不好的時候全部銀幕都籠罩了一片藍色,心情好的時候,則是歡快的橙色,連演員的臉也不例外,都罩上了顏色。
這種方法羅納德從來沒有在其他電影上看到過,作為一個圈內人他很理解科波拉想要表達的意思。用顏色來暗示觀眾角色的心情,不通過台詞和表情,直接傳遞一種情緒。
這種技巧非常厲害,不過這也是羅納德矛盾的地方。
一個老套的看了一圈還是舊戀人好的故事,被拍成了一種藝術歌舞片。普通觀眾真的會喜歡嗎?有些觀眾可能沒感受到科波拉的深意,反而會覺得是燈光打錯了。
羅納德自己還是挺喜歡的,因為科波拉有一種魔力,讓聲音和畫面配合,他能夠感受到演員的情緒,像一股噴泉,洶湧的向自己湧來。
看完電影,羅納德等了一會,和尼西塔一起找到科波拉。
科波拉似乎也明白了「舊愛新歡」並不怎麼受普通觀眾的歡迎,參加多數人沒有什麼感覺,連客套一下來祝賀的人都不多。
「科波拉先生,我很喜歡這部電影,他讓我感覺到了洶湧的情緒,向暗流一樣涌動,噴發。」
「啊,羅納德,謝謝你喜歡我的電影」科波拉過來摟着他,對尼西塔說道,「這個好小伙子,也是我們意大利裔嗎?不是?意大利裔很少有這樣高大金髮的,在西西里島上有一些」
科波拉在休息室里開了一瓶自己莊園釀造的紅酒,給羅納德和尼西塔到了兩杯。
「里克對我說了你對我電影的評價,科波拉先生。能向你請教一下,你說我要儘快擺脫舊模式拍電影的意思嗎?」羅納德端着酒杯,向科波拉請教。
「來一粒巧克力配着喝,我的孩子。這是我們意大利的產品。」
羅納德從桌上拿過一粒巧克力,配上紅酒喝下,到也有一種特別的滋味。
「我看得出你會羅傑·科爾曼那一套。我也是給他當助理,洗車,接孩子,剪片子,做配樂,接受了各種訓練才換來了第一次導演機會。」科波拉也來了一粒巧克力,緩緩地對羅納德說道。
「這樣學習拍電影的好處,是能夠快速的熟悉電影需要的各個環節的知識。但是這些知識並不需要多長時間的訓練。指揮這些各部門的技術專家,達到你想要表達的目的,才是導演的工作。」
羅納德知道科波拉這番話的意思,但是對他具體所指不太明白。
「科波拉先生,你是指?」
「你的電影剪完以後,你自己有多久沒看了?」
「快兩周沒看了。最後一次是有觀眾的試映。」
「你明天再去看一遍,注意每個鏡頭之間,演員的表演和情緒強度。」
羅納德還想再問,尼西塔微微向他搖了搖頭。
「里克,我的新片有進展了嗎?你也看到了今天的情況。」科波拉開始和尼西塔聊起了新片的發行合約。
「環球拿到了斯蒂文的et,哥倫比亞正在動盪,我們現在最有可能的是華納兄弟,他們的總裁羅伯特·戴利剛從cbs電視台去華納,正是需要一位大導演的大製作的時候」
羅納德第二天去了環球,要求再看一次「快節奏的里奇蒙高中」。
經過了兩個禮拜的冷卻,原來非常完美的「跨時代大作」,在羅納德眼裏,變成了「處處是漏洞」。
影片最大的問題在於演員的表演,都靠每個人的現場發揮。現場來看的時候是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剪輯到一起的時候,出現了情緒強度不匹配。
比如詹妮弗·傑森·李,在批薩店和帥哥搭訕的時候情緒非常飽滿,但是約會的時候強度不夠,第一次約會的開心的程度還沒有搭訕的時候強。
菲比·凱茨在畢業舞會上向朋友哭訴被「男朋友」拋棄的時候,應該包含這害怕謊言被揭穿的恐慌,但是菲比演的還沒有之前她每次向朋友吹牛的時候情緒強烈。
羅納德不時地捂臉,怎麼當時拍攝和剪輯的時候,就沒發現這些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