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詛咒了的世界裏繁衍生息,甚至在重建秩序和文明。
有時候,他都懷疑,奇點所主張的第一奇點創世說是假的,反而像老神棍說的那樣,在第一紀元人類文明崩潰以後,這個世界是飛天山羊嚴重酗酒時再創造的。
大概飛天山羊創世的時候喝醉了,世界才如此操蛋。
張帆輕輕拍打光頭的臉,又去掐光頭的人中,見到光頭沒反應,不禁加大力氣,指甲深深陷入鼻子下的肉裏面。
…………
秋風蕭瑟,卓成站在一片綠化帶里,看到了自家的樓房,二單元的九樓東戶正亮着燈,他喜不自勝,朝那邊跑去。
能從那末日般的世界回來,太好了!
「老爸,老媽,我回來了!」
跑,不停的跑,卻跑不出那條綠化帶。
無論從哪個方向跑,成片的花草樹木擋在前面。
繞不過去,就穿過去,卓成左手扒拉開一株高高的苦麻草,剛想穿過去,突然生出一種感覺,草無窮無盡,綿延向四面八方,直到世界盡頭。
世界的盡頭有什麼?卓成閃過這個疑問,眼前閃過一片金光。
那金光如此燦爛,如此耀眼,天地間獨一無二!
卓成忍不住閉眼,再睜開眼睛時,金光不見了,眼前有人影晃動,先看到像是沙漠迷彩服一樣的土布衣衫,往上見到長着兩個小肉瘤的脖子,再上面有一個大的過分的鼻子。
看到鼻子,他自個鼻子下面好疼,像被人割了一刀。
「你醒了?太好了!」興奮的聲音卓成聽着有點耳熟:「鎮長!他醒了!他活過來了!」
閉眼再睜眼,那個年輕人高興的跳起來,卓成想到之前的搏殺,想到金光,最後想到二單元九樓東戶,心疼的流血:家,再也回不去了嗎?
渾身一陣無力。
感覺兩隻手裏有東西,轉頭看看,右手死死攥着那柄八角鐵錘,左手壓着一株枯黃的苦麻草。
身上的傷卻詭異的消失了,連射穿左臂的弩箭都不見了。
向日葵人乾枯的像爛木頭。
卓成若有所思,鼻尖卻聞到淡淡的血腥味,抬手就抓起八角錘,又無力的落了下去。
走過來的杜奇看到這一幕,說道:「光頭小子,要識得好歹。」他抬起機械臂指了下大鼻子青年:「他叫張帆,記住,是他救了你。」
卓成身無長物,如果這倆人想要他命,早死了,沖大鼻子張帆點點頭:「謝謝。」
又看到大鼻子和咽喉位置的兩個肉瘤,他記了起來,今早在營地見過這人,有個拾荒者說他們是甜水鎮的。
甜水鎮的好名聲,看來有幾分道理。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張帆見卓成躺在地上起不來,連忙蹲下來扶他:「我就是打跑了幾十個拾荒者……」
杜奇咳嗽一聲。
張帆鼻子一紅,攙扶卓成坐起來:「上午見你,還有頭髮,這會怎麼掉光了。」
微風吹過,卓成頭上涼颼颼的,這時多少恢復了點力氣,左手往頭頂一抹,光禿禿的寸毛不生。
成光頭了?他納悶:「我昏迷前還好好的。」
「可能是輻射能量扭曲身體所致。」杜奇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麼?死掉的機械師和沼澤樹人是你殺的?」
機械師與沼澤樹人兩個詞彙很陌生,卓成能猜到牛仔帽大叔說的是奴隸獵人和向日葵人,略微思考,將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隱瞞了受傷的事,只說藉助向日葵人擺脫奴隸獵手,引得兩邊大打出手,等一死一重傷的時候,他順勢撿了便宜,卻被向日葵人臨死前的攻擊弄昏了。
杜奇沒追究真假,回了一句:「運氣不錯。」
卓成鼻子喘氣,上嘴唇人中火辣辣的疼。
「走了。」杜奇招呼張帆,轉身就走,明顯不想管卓成。
張帆要走,又為難的看了卓成一眼。
卓成身體尚未恢復,這兩人一旦走了,他連渣都不會剩下。
通過簡單的交流,多少把握到這兩人的心態,為了活着,厚着臉皮說道:「張帆,要不一起走?」
第4章 我光頭了(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