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很臭,你最好封閉嗅覺。」
李敬聞聲嘴角一扯,看看手中的鑰匙默默封閉嗅覺,上前彎腰解開大鎖順手拎起捲簾門。
「嘩啦」一聲。
捲簾門打開。
隨之,李敬看清庫房內的情景。
偌大一個庫房裏,很有條理地用柵欄區分出了有五個豬圈,裏面有二十頭體格格外壯碩的家豬。
剩下的。
一言難盡。
也不知道這被用來養豬的庫房是多久沒有清理了。
地面,直接是厚厚地一層淤……
不。
這應該不是淤泥。
而是積年累月的豬糞。
單是看着這樣一幕,李敬就感覺頭皮發麻。
更叫他迎風凌亂的是。
庫房五個豬圈裏,分別鎖着一個蓬頭垢面的人。
沒錯。
鎖着。
不算太長的鎖鏈,讓他們活動空間局限在飼料盆附近。
飼料盆里還很貼心地放了一個枕頭。
枕頭上面,沾着各種不知名的事物與豬飼料。
此刻看過去。
那五人或坐或立。
眼神無光,個個都是一副飽經了風霜的模樣。
明明庫房門已被打開,五人好像毫無察覺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入目如此景象,李敬止不住回頭看了看柳詩。
「媽,你這……」
話未出口,柳詩歪頭。
「你同情他們?」
李敬沉默。
同情?
這倒是沒有。
他不是聖母。
這五人所做的,需要付出代價。
但如此景象實在是……
正不知該說什麼,柳詩望向豬圈中五人。
「二十多年了,你們差不多該老實交代了?或者說,你們還想繼續跟我耗着。」
柳詩平澹的話音彷佛有着異樣的魔力,惹得精神狀態明顯已經不對未對庫房門開有反應的五人齊齊一顫,扭頭看了過來。
入目柳詩纖弱的身形,五人暗澹無光的眼眸中泛起神采。
怨毒的神采。
李敬見此皺眉。
如果說片刻前,他覺得這五人實在是太慘了一些。
此刻,他卻不再這麼認為。
被關了二十多年,與豬為伍。
見到柳詩,眼神里仍還有赤果果的不善。
這五個要放出去,很難想像他們會做什麼。
望着眼前一幕,李敬不由地再次想起陳靖的告戒。
正有思緒,柳詩出聲。
「想要這五個開口不容易,這些年我關着他們,為的便是搞清楚巫蠱門的人當年找我麻煩的真實目的。我作為普通公民不便使用特殊的手段撬開他們的嘴,即使那麼做拿到了證詞,到了巡查總署那裏也就是個屈打成招的名頭。」
說着,她笑道。
「你出手拿到的證詞應該沒關係,要不你出個手?」
李敬聞聲扭頭。
柳詩說的,很真實。
她本質是普通公民。
光是拿到證詞,巡查總署不會認。
涉及一個隱世宗門,巡查總署也不可能說隨便就認了誰的一面之詞。
這,是程序正義。
回過頭來。
柳詩未對這五人使用特殊手段,只是變相囚禁,恐怕不單純是因為自己拿到的證詞無法作數。
證詞不作數,她至少可以自己搞清楚巫蠱門的問題不是?
她沒做。
其中顯然是巡查總署的因素。
有關眼前這五人,總署恐怕是有人盯着。
甚至巫蠱門,可能也有人在暗中盯着。
對柳詩變相囚禁這五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兩邊都是底線。
再深入,不成。
仔細想想也是。
第三百七十章 異變突發,阻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