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老夫不想說,但是今日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得不說了!」莊墨韓也是個會演的,裝作一副不忍心卻不得不為的樣子,還很是了感嘆了一番,嘆了一口氣,莊墨韓然後轉頭看向了范閒,一副意有所指的神情。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范閒一看這文壇泰斗的這幅神情,知道莊墨韓就是衝着自己來的,難怪剛剛自己向他行禮,他連招呼都不打,理都不理自己,范閒心中有些嘆息,自己這段時間可真的是一點麻煩都沒有惹,每天都很老實,每天都找郭保坤,在他的指點下學武,畢竟有着這麼一個天下第一人的指導,這種機會可是可遇而不可求,自己怎麼可能還有閒心前去惹麻煩,難道自己就這麼引人矚目嗎,這樣還會不斷的被騷擾。
范閒的自戀的心理活動,莊墨韓是一點都不知道,但是莊墨韓自己的內心卻是有些愧疚,自己為了救弟弟,卻是對不起了這個年輕人,這讓一生都在踐行聖人教誨的莊墨韓很是忐忑,在原著中,莊墨韓即使沒有被范閒激的吐血,恐怕也很難長壽了,莊墨韓心中的愧疚不斷的折磨着他,讓他難以釋懷,自我懲罰之下,一樣會撒手人寰。
莊墨韓想到了肖恩,心中硬着心腸,咬了咬牙,看向慶帝,將手中的畫卷打開,只見上面是一副老人林中夜下賞月圖,只見這位老人身形佝僂,雙鬢蕭白,多是滄桑之色,雙手背在身後,仰頭看向明月,神情蕭瑟,有着無盡的悲寥之感,在畫像的邊上寫着一行字,正是「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這是恩師在多年前所做的一幅畫,這上面的詩句從未外傳,不知道範閒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因此詩無人知曉,被他拿了出來邀名,我本是不願揭穿的,但是事關恩師,卻又不得不為!」莊墨韓再次嘆氣,這次卻不是裝的,這是為自己的卑鄙嘆息,自己終於還是沒有做到聖人教誨,為了自己的私心,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誣陷一個才華橫溢的少年,他已經想到了范閒日後的下場,怕是會聲名狼藉,人人喊打了。莊墨韓閉起了雙眼,不敢再看所有的人,心中的自責不斷的蠶食着老人的內心,莊墨韓感到了心口傳來一波一波的沉悶之感,不自主的用手捂住心口,慢慢回到了座位坐下,不在言語。
「我去,這老頭怎麼知道我抄襲的,難道他的老師是詩聖他老人見,難道杜甫也穿越了?」范閒看着沉默的莊墨韓,有些提心弔膽,不知道怎麼會這麼巧,自己只是抄了這麼一首詩聖他老人家的詩,就被人抓包了。
「不知,莊大家,你的老師可是姓杜?」范閒見在場中的人都緊盯着自己,無奈之下只好來到了莊墨韓的身前,小心翼翼的詢問着,要是莊墨韓的老師真的是杜甫他老人家,范閒就準備認栽了,誰讓自己有錯在先呢。
「自然不姓杜!」莊墨韓有些感到莫名其妙,自己的恩師姓什麼和范閒有何關係,這孩子不會是被自己打擊的過於沉重,導致已經瘋癲了吧,莊墨韓滿是歉意的瞥了一眼范閒,有將眼光垂下,不忍再看。
「不姓杜就好!」范閒長舒了口氣,只要不是詩聖杜甫他老人家穿越了就好,自己雖然是抄襲,這老梆子也是誣陷自己,誰都不比誰高尚,想到這裏,范閒不在心虛,頓時抬首挺胸,氣勢大振。
「老先生,你說我抄襲你老師的詩,除了這幅畫卷可還有其他的證據?」范閒這時不在忍讓,開始進攻,顯得咄咄逼人。
「就算不看那紙卷,也能窺出端倪,這首詩的後四句,其中之意,蒼涼潦倒,要不是經歷過人生的大起大落,怎能寫出這樣的意境。范閒年少風光,根本不可能有如此悲涼的心境。少年強說愁,過猶不及,反遭人笑話!」莊墨韓有着自己的判斷,其實第一次讀到這首詩的時候,莊墨韓心中就有了此詩作者的形象,一個憂國憂民的老人,歷經坎坷,神色悲寥,雙鬢染霜,身形消瘦,可是范閒完全不符合其中的任何一項,讓莊墨韓心中很是奇怪。
慶帝聽着莊墨韓的分析,心中其實也頗為認同,只是范閒畢竟是自己慶國的人,在這種場合丟了慶國如此大的一個顏面,讓慶帝十分的生氣,臉上眉眼都耷拉着,臉色黑的可以滴出水來。
事已至此,范閒已經避無可避,他端起酒杯走到大殿中間,開口道,「這首詩,的確是我抄襲的,抄的是上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