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恆遠和尚寡不敵眾,被西域佛門使團制服,鼻青臉腫,腦袋上都是大包,眼睛腫脹,不服氣的看着這些不講理的同門。
申時初,初春的太陽溫吞的掛在西邊,度厄大師手握禪杖,身披金紅袈裟,信步而歸,他在驛站門口頓了頓,然後一步跨出,來到了內院。
內院一片狼藉,驛卒們踩着梯子上屋頂,鋪蓋瓦片。武僧們拎着沙土夯實崩裂的地面。其中乾的最賣力的是一個陌生的大光頭,度厄大師打量了幾眼,沒有說話。
度厄大師外表是一個枯瘦的老僧,皮膚黝黑,臉上佈滿褶皺,枯瘦的身軀裹着寬大的袈裟,顯得有幾分滑稽。
「師叔!」
淨塵和尚從屋裏出來,用西域的語言交談:「您進宮期間,出了些事!」
淨塵和尚將今日發生的真假恆遠事件,詳細的說給度厄大師聽。
度厄大師扭頭看了眼認真幹活的恆遠和尚,思索了一下,向淨塵問道。
「第一個恆遠與你交談時,可有說過關於邪物的信息?比如說,他知道邪物的根腳,知道邪物某方面的信息。」
淨塵回憶了片刻,微微搖頭,十分肯定的說道。
「他只說桑泊底下的封印物與佛門有關,並在講述案件時,說自己見過那隻斷手寄宿在師弟恆慧身上。師叔,這事兒其實可以驗證,只需召外頭的恆遠過來質問。」
度厄聞言搖頭,沒有讓恆遠過來對質,而是繼續問道。
「他真的沒有透露半點邪物的信息,來誘導你吐露更多的內幕?」
「沒有。」
度厄大師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平靜的眼眸里閃過智慧的光芒,十分肯定的說道。
「我知道他是誰了,你現在去打更人衙門,找那個主辦官許七安,我有話要問他。」
許七安再次踏入三柳驛站時,夕陽已經掛在西邊,黃昏的陽光是瑰麗的金紅色。
「你!」
守門的兩個僧人看着騙子許七安,臉色不善,就要動手教訓一下這個假裝同門師兄的混蛋。
「本官許七安,是桑泊案的主辦官,度厄大師召我來的,帶路吧。」
許七安一臉笑眯眯的樣子,絲毫不懼,對着兩人說道。
守門的兩位僧人深吸一口氣,勉強壓制了心中的怒火,不敢耽誤度厄大師的事情,只能再次將許七安領了進去。
許七安隨着守門僧人進入驛站,來到內院,看到一片狼藉的驛站,也看到了正在賣力幹活的恆遠和尚,心中不由感到愧疚。
「罪過,罪過!日後我一定要做個好人,絕對不再坑恆遠大和尚了!」
許七安有些心虛的低頭,不去看恆遠和尚,在守門僧的引導下,進入了一間房。
房間裏有三個和尚,居中的那位坐在塌上,是個皮膚黝黑的老僧,臉盤佈滿皺紋,枯瘦的身體撐不起寬鬆的袈裟,乍一看去有些滑稽,左右分別是見過面的淨塵和淨思,淨塵和尚神色不善的盯着許七安。
許七安和度厄大師談論了一番,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度厄大師並沒有對許七安做出什麼事情來,甚至還想讓許七安拜入佛門,只是可惜許七安六根未淨,哪裏肯答應。
今年大奉京都事情格外多,先是三年一次的科舉之事,隨後又碰上了一甲子一次的天人之爭,更有西域佛門使團來訪,整個京都城都變得喧譁了。
天宗和人宗每隔一甲子就要論道一次,在此之前,兩宗年輕一代的傑出弟子率先碰撞,為天人之爭預熱。天宗的李妙真和人宗的楚元縝都要進入京都城,準備一較高下。
江湖人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吃瓜,哪裏有熱鬧,他們就往哪湊。趕上了一甲子一次的道門天人之爭,海量的江湖人士蜂擁入城,這給京城五衛、府衙和打更人衙門造成了極大的治安壓力,為此魏淵在京都外城設立四座擂台,讓這些精力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