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視線挪移在蘇若喜垂着的眸子上,「只是您如此突然的對攝政王下手,想必會引起懷疑。」
「誰會和一個做什麼都隨心所欲的昏君計較對錯?」輕笑,蘇若喜對上他的眼睛。
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的眸光既清澈又深邃。
叮的一聲,小火鍋的聲音在若喜腦子裏大叫:
【沈應梧仇恨值下降了!目前數值為999!】
凝視着眼前人的眸子,若喜眉頭微皺一瞬。
這廝……黑化着玩兒?
「張閣老返鄉多年,清淨日子也該過夠了,請他回朝的事情就交由督公大人辦吧。」
蘇若喜試探着說,話出口沈應梧神色忽凝。
在他之前,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就一直是閣老坐的。
她突然這樣是為何意?
【阿若寶寶,沈應梧仇恨值似乎又開始浮動了!】
「……我只是突發奇想,若是有閣老把持朝政,大人不就可以專心侍駕了?」蘇若喜有些麻木。
見沈應梧僵住,她無語扶額,「我隨口說……」
「陛下!看管長寧公主的人來報!說是長寧公主自盡了!」羚歌突然出現在大殿門口,一聲驚呼就打斷她的話。
聞此言蘇若喜面色一秒陰沉,又作什麼妖?
跟在羚歌身後的內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跪在地上瘋狂磕頭:
「陛下饒命啊!自昨日公主入祠,一直到今天滴水不沾,奴才送飯進去也被打出來,到了下午的時候就沒聲音了……等奴才發現不對之時她已經沒氣兒了!」
沒氣兒?就這麼死了?
長寧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她和章承業可是長期有往來的,在她背後更是有蘇祁玉撐腰,平日裏假面和善也是養了不少人緣的。
【就這麼輕易的死了?】小火鍋疑惑。
「依着她的性子,斷不可能。」若喜心想。
唇角微一呵氣,面上已如寒霜。
在這世上,從來都是她若喜沒準死的人,閻王也不敢收。
長寧今日既有假死的膽量,若不叫她好好「死」上一回,反是辱了自己的聲名。
「朕向來與長寧情深義厚,天氣燥熱,還是把人帶回來放在朝月殿裏的好。」
聽過蘇若喜這話餘下三人皆愣,卻不等思量,蘇若喜語氣又冷幾分:
「屆時取冰窖的水來,一則為了降溫,二則,潑到她『活』過來為止。」
內侍汗毛倒豎,什麼叫活過來?人都死了如何活過來?
疑惑雖是如此,倒是不敢有片刻僵遲。
不大時候,一行人帶着長寧的「屍體」匆匆來至朝月殿時,蘇若喜就倚在門口的軟榻上。
「丟在院裏吧,萬一『活』不過來,方便起火焚屍。」她幽幽笑道。
話罷餘光里的身影挪動,定睛看去,原是沈應梧已經入了雨中,徑自拿過裝滿冰水的桶潑在長寧頭上。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停頓,惹得小火鍋好一陣大驚小怪。
【哇哦,該npc是想對阿若寶寶立功嗎?鍋鍋似乎看到了粉紅泡泡!】
「閉嘴,聒噪。」
房檐上的水連成線,時不時起一陣風就要吹帶十幾滴打進帳中。
一人立在此處高台,盯着對面已經開始動工的清越坊,眸中儘是殺意,手裏的琉璃盞被捏的稀碎。
身後之人瞧見他手裏的血,撲通跪地,「爺,清越坊被改成賭場……興許只是蘇若喜一時興起,她向來聽長寧公主的話,只要我們聯絡一番,此事尚有轉圜之地!」
話才出口蘇祁玉拔出長劍轉過來就砍了侍從半條胳膊,昏黃光線之下面目猙獰至極,「長寧那個廢物若是有本事迴旋,怎會到現在都沒有半點消息?!」
隨從疼的躺在地上嗚咽不止,身邊另一人忙說:「爺請息怒!整整兩日長寧都沒傳出消息,想必是被蘇若喜發現了什麼,為防東窗事發,您還是早些斬草除根罷!」
額筋暴跳,蘇祁玉閉上眼調整氣息,緩了好半晌,他再次盯向清越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