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的東京,也是完全熱不來了。
公園裏,人更少了些。
小忍坐在鞦韆上,雙手食指相互點着。
這種動作可能是無意識,也可能是有意識的,但至少可以說明,她大概有心事。
不久,一個穿着黑色毛呢大衣,戴着黑色墨鏡,一看就十分不好惹的男人迎面走了過來。
「大叔,那個……」
「小忍,你怎麼了?」
「我,我沒什麼呀。」
「還沒什麼?看看你,以前你可是有什麼就說什麼的。」
「那個……」
小忍依舊穿着jk,半截大腿暴露在空氣中,小腿則是裹着厚厚的長襪,算是保暖好一些,至於上身,圍着圍脖。
當下的日本女高生基本都是這樣的打扮,可這讓岩田武看着不免心疼。
「走,咱們去吃點兒東西吧。」
小忍卻搖搖頭,「大叔,我不冷。」
「我才不信呢。」岩田武對於日本女生這種美麗凍人的習慣,確實有些難以接受。
小忍一笑,「那個,還是說說電影的事情吧。」
「好,咱們早點兒說完,然後去吃東西。」
「嗯嗯。」
「關於萊昂的死,你傷心了?」
岩田武的這個問題,實在是有些直接,就好像他的電影風格一樣。
小忍此刻好像也受到了岩田武的感染,沒有掖着藏着,直接的就點了點頭。
「大叔,這個叫萊昂的角色實在是有趣,達子她也自然是喜歡的,一個喜歡的人死掉了,又怎麼能不傷心呢?」
岩田武聽了只是笑笑,黑色墨鏡掩蓋之下,竟然讓他的笑容沒那麼可怕了。
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小忍身旁的那個鞦韆上。
「嗯,你大概有些進入角色了。」
這個……是評價嗎?
小忍有些臉紅,沒有搭話。
岩田武接着說道:「還記得上次那個電影嗎?」
小忍圓圓的眼睛裏全是問號。
岩田武笑道:「在法國戛納,就是那個《天堂電影院》。」
小忍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得,她也想到了大叔要問的是什麼。
「那個,最後給長大了的多多播放影片的放映員,就是這部電影的導演,對嗎?」
岩田武高興的揉弄了幾下小忍的頭髮。
「大叔!好過分!」小忍噘着嘴脫離岩田武的魔爪。
「那個鏡頭的潛台詞,我不一定說的對,但是,導演托納多雷應該是想傳遞這樣的一種想法。
我們這樣拍電影的,就好像是造夢師,應該給大家帶來美好的夢。
那個老頭艾佛特,他在牧師的要求之下刪減掉了所有接吻的鏡頭,而多納托雷又把這些接吻的美妙時刻放映給了多多看。
就是說……」
沒等岩田武說完,小忍就接過了話茬,「電影人應該把最美好的給觀眾看,就算是以前做不到,但在以後也一定可以。或者說,至少在這部電影裏,導演他做到了。」
岩田武點了點頭,笑着揉小忍的頭髮。
「大叔!會禿的!」
岩田武聽後大笑不已。
可小忍的疑問並沒有完全被解決,她還是問道:「可明明那是不完美的,萊昂都死掉了,可又怎麼是『最好』的呢?」
岩田武聽了這話,他沒有着急回答,而是又盪起了鞦韆。
小忍嘟着嘴,她在等答案。
「萊昂是個殺手,他並非是一個好人,我劇本裏面是有寫的吧,他對於達子,原本並不想插手。這樣的角色,死,才是最好的結局,特別是死的有價值,特別是為愛而死,對他自己而言,甚至這可以看成是一種救贖。」
小忍聽到這裏點了點頭。
她有些懂了,卻也沒完全懂。
總之,處於了一種『懂』的薛定諤狀態。
可小忍確定一件事……大叔,斯國一!
不過,小忍其實還有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