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狀態了,如果變回去,的確有些捨不得。」
很難相信這是變成煤球後最為抗拒的塞拉所說出的話,不過路禹沒有特意去點明塞拉的「真香」行為。
「你已經佈置好以後的路了,對嗎?」塞拉突然問。
「神明時代的事情嗎?」路禹點頭,「為了你、路路,還有晨曦領,我必須承擔這份責任。」
塞拉愣了片刻,小人投影直勾勾地看着路禹,像是不認識他一般。
「我怎麼記得,有個人和我見面時坦率地說過自己只是想混吃等死。」
「不想讓相信我的人受傷,不想信仰我的孩子們只能發出徒勞無功的呼喊。」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不想我喜歡的人、事物化為烏有。」路禹說,「塞拉,我是個無家可歸的人,晨曦領,還有你們,是我的全部,這是我僅有的東西……誰想搶走這些我僅有的寶物,我一定會和他拼命。」
印象中,路禹總是嘻嘻哈哈,將許多小小的悲傷、憤怒,不安,那些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壓抑在內心,即便偶有表達也會快速略過,就像是和旁人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但今天的路禹,前所未有的嚴肅。
「其實我曾經認真思考過……如果未來真的面對無法越過的危機,必須要以命相搏方能獲得一線生機,該如何是好。」
「我很怕死,好不容易擁有了這麼多……不想失去啊。但是如果真的避無可避,我不能猶豫……這樣,你們能活着,晨曦領的大家能活着,我們構思的一切,你和路路也一定能延續下去。」
「後來我想通了,這些極端的設想源自於實力的不足,既然她已經向我們揭示了那條道路,那就主動地向前吧。」
「如果先驅者的道路盡頭便是神明,信仰之路指引着每一個窺見途徑者佈局,那麼,無論人們如何定義,這條路,我將走到底。」
像是第一次深入了路禹複雜的內心世界,看見了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塞拉動容了。
她本想嚴肅的回應,不知為何卻又沾染上了路禹掩飾自己的一面。
「哼,鹹魚想要翻翻身,也挺好,既然道路已經揭示,我自然也會嘗試,你想像中,那避無可避的危機,如果真的出現,不會讓你單獨做選擇題的。」
「我可不想哪天你真的出事了,路路徹底失控……她現在擁有的一切,也是我曾經想給她的。」
「冬冬冬!」
「冬冬冬!」
聊天室的提示音響起,這是路路在提醒兩人該從私人聊天室中出來。
「鐺鐺鐺!」路路觸手舉着一瓶墨綠色的藥劑興奮地舞動,「這一回,一定沒有問題,我能感受到那種完全與煤球藥劑相逆的力量!」
「怎麼,你們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路路好奇,「你們不是很希望變回去嗎?」
「前提是,能變回去,我們這幾天已經喝了好幾種藥劑了,每一個你都說充滿希望。」
「這一回沒問題的。」仗着身體控制權在手,路路咕冬咕冬地把藥劑一飲而盡。
靜待許久,毫無反應。
路禹和塞拉的小人對視一眼,齊齊嘆氣。
但不知為何,卻又有些慶幸。
「噗哈——」
煤球之軀突然劇烈地膨脹,濃重的黑霧自身體各處泄露,瞬間淹沒了四周。
在外等候,快把野兔子薅空的赫蘿拉和須臾看着自身後升起的黑雲,目瞪口呆。
「須臾,這是……」
須臾遲疑道:「也許,是另一種形式的進步吧。」